王杰最后还是没有拗过李慕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踏上了前往朔州的官道。
而李慕云等人则开始忙着在山寨周围找地方建钢厂。
所谓钢铁厂,其实也就是个名字罢了,真说起来最多也就算是一个乡间的小作坊。
一个土制的小高炉,外面用砖垒成一个大肚酒坛的型状,里面用耐火的粘土涂上厚厚一层,上面有加料的口子,中间留四个往里面鼓风的口子,最下层是两个口,一个是往外扒矿渣的口子,另一个就是往外流铁水的口子。
简单、粗暴但却很实用,必竟现在有了焦炭,不存在无法把铁矿石彻底融化的弊端。
李慕云随意的找了一张纸,在上面画了草图,然后这项工程便由三胖子负责建造。
而他则回到了山阴县,继续自己坐班加练武的生涯。
……
三天之后,胖子兴高采烈的回来了:“慕云,成了,高炉修好了,咱什么时候开始炼铁?”
李慕云此时正拿着一张不大的软弓练习瞄准,听胖子说高炉建好了也很兴奋,索性瞄准什么的也不练了,拉着苏丫头就往外走。
山上虽然没有多少矿石,但他却可以提前把火生起来,要知道,虽然他建的只是一个小高炉,但说来直径也有近三米,想想火烧起来,而且还要烧的均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路无话,来到城外靠近河边的一处荒地,打眼一看李慕云就愣了,看了一眼胖子,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记得在后世的时候有一个笑话,说的是有伙儿工程队,拿着图纸建了一座烟囱,结果工程发包方来看了一眼,瞬间就怒了,把工程队的头头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因为他们想要建的是水井,那工程队却整个儿给搞反了。
而眼前的情况虽然不是水井修成了烟囱,可是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荒野,没有任何一处高于两米的建筑,李慕云的心开始渐渐下沉,扯过一边还在傻乐的胖子便问道:“老子的高炉呢,在什么地方?”
“那不就是。”胖子指了指不远处围着一群人的位置说道。
李慕云向那边看了一眼,恨声问道:“你……,不会是给老子修到地面以下去了吧?”
“对啊,看了那图就觉得你考虑事情有问题,那东西那么高,修好之后还怎么装料,所以我就让人挖了个坑,把那东西建到下面了。”胖子理直气壮的说道。
听着胖子的抱怨,李慕云强忍着心中暴打他一顿的冲动,来到了那个所谓埋到地下的高炉边上。
人群散开,李慕云看到了坑里的样子。
还好,胖子这货没把高炉修反,不过这特么直上直下的和修反了有什么区别。
偏偏胖子还不知死活的凑了上来:“怎么样,我的想法不错吧,现在这样,我们只要把料从上面推过来,然后再倒进去就万事大吉了,是不是很聪明!”
“聪明你大爷!”李慕云终于还是受不了胖子的脑洞了,不行了,忍不了了,李慕云越想越生气,于是便上前一把扯住胖子,按到地上就是一顿黑涩会式的毒打!一边打一边骂道:“你特么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把这东西弄到地面以下,流出来的铁水怎么办?你下去抱上来么!你特么是猪么,什么时候你能聪明一点,不要总是开脑洞!”
胖子被打的哇哇大叫,却也无力反抗,被李慕云刚刚这一说他也想了起来,眼下这个情况虽然装料方倒是不错了,可流出来的铁水便只能留在坑底,根本拿不上来。
相比于把那些冰冷的石头丢进炉子里,从下面把铁水弄到上面无疑要麻烦许多倍,也就是说他自作聪明的举动为自己带来了无穷的麻烦。
……
话分两头,抛开李慕云安排胖子重修高炉的事情不谈,却说去了朔州城的王杰。
到了朔州之后,王杰先是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换了衣服,便带着仆役敲开了刺使府的大门,没有任何阻拦的见到了他的那位大伯新晋朔州刺使王唯一。
“贤侄,今日来此可是有什么好消息?”对于王杰的到来,似乎并没有超出王唯一的预料,所以见到他的时候,这老头儿没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消息有,但不知是好是坏。”王杰的语气很是平淡,经过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可以接受自家已经死了的老爹被逐出家门的事实,再见到王唯一的时候平静了许多。
“贤侄说说看!”王唯一命人上茶的同时,笑着对王杰说道。
对于这个侄子,他自己也说不上什么感觉,从血源关系上说,他们之前的关系很近,可如果从道理上讲,这个年轻人其实和他已经算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逍遥候说和解可以,不过却需要王家提供可以提炼五十万斤钢铁的矿石,否则便不会和解!”
“什么?这不可能,那李慕云是什么东西,与他和解是王家看得起他,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