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一肚子的郁闷,李慕云走马上任,转眼间便是三五天过去,老王头儿也打点好了行装准备去长安赴任。
这老头儿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连升三级,直入中枢,被调任到长安任刑部尚书顶了韩瑷的缺,说不得还真如同他说的那样,是托了李慕云的福。
李慕云在这个时候自然不能继续装傻,前任要走再怎么他也要去送送。
于是在城外便有了这样的一翻对话:
“慕云啊,好好干,做出成绩来,老夫在长安等你。”
“别,这话说的不吉利,让刑部尚书等着,听上去就有些瘆得慌。”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正经一些。”
李慕云耸耸肩:“从以往的经验来看,我这个刺使用不了三个月也就干到头儿了,到时候又是屁民一个,您就算等我也是白等。”
王唯一能说什么,对于这个不求上进的家伙,老王唯一的念头就是,如果这是我儿子,非大嘴巴抽他不可。
但是不管怎么说,王唯一想要的东西基本上已经得到,李慕云再如何也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丫死不死和我有啥关系,又不是我儿子。
所以最后老王无奈的叹了口气,回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老王走了,可是他留下的一堆事情却还没有处理完,李慕云在回到建了一半的府衙之后,看着那成堆的文书,立刻头疼起来。
“候爷,要不今天您先休息?我帮您把这次文书再整理一下,如何?”朔州别驾也就是相当于副市长蒋仁彬见李慕云郁闷的样子,上前几步附耳说道。
李慕云正觉得头大,见有人自告奋勇,立刻喜出望外,也不管那蒋仁彬的年龄足足可以当他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成,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本使打算先请一个月假,这些东西你看着处理就行。”
“啊?!”蒋仁彬本来就是想意思一下,结果没想到李慕云直接撂挑子拍拍屁股走人了。
但李慕云却没有任何觉得不妥的意思,交待完了蒋仁彬之后又对跟着进来的长史钱波涛说道:“老钱啊,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一下,帮着蒋别驾把公务处理好,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你们看着商量一下就行。”
钱波涛一见李慕云如此说也有些急了:“大人,您,您不能这样啊,府衙那么多事情,只我们几个怎么处理得过来。”
李慕云闻言立时翻脸,瞪着眼睛说道:“有什么处理不过来的,老子又不是出去玩,这不是还有陛下交待的新建城的任务么,老子难道不需要去处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官大一级压死人,李慕云现在是刺使,又是候爷,一句话撂下顿时谁都不敢吱声了,只能看着他晃晃悠悠的带着小丫头慕雨离开。
一个城市每天会有多少事情?这个似乎谁也说不清楚,忙起来的话,事务堆集成山也说不准,但不忙的话,其实说来也没有多少事儿。
可是山阴县升级为朔州中心城市,由县城转为府城会没有事情么?这显然不可能。
再不要说朔州的地域现在又增加了不少,从云州和析州各弄了两个县过来,这一下子就使得朔州的地盘增加了近一倍不止。
更不要说每天还有大量的商人不断涌入朔州,涌入山阴县。
而薛延陀人和契丹人也在不断涌进朔州,只为在这里可以找到一些工作,赚更多的钱。
当然,这些只是表面的现象,处理起来并不麻烦,真正的问题是在这些事情背后所隐藏的东西。
就好比人多了,县城需不需要扩建?一些城市设施要不要增加?大量的商队往来,已经把路踩破烂不堪,而修路则又是一大笔钱。
而且这还不算税收这一部份,朔州现在已经成了商贾集中的大州,商税便是朔州的重要收入,大量的商贾往来,统计税收已经让很多头焦头烂额。
此外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这些事情堆在一起很多时候如果没有一个人来主理调解根本就无法解决。
所以李慕云拍拍屁股走人的行为立刻引起所有朔州官员的同仇敌忾,还没等他走出府衙正门,一群人便已经追了上来:“大人,您不能走!”
“为啥?为啥老子不能走?老子从长安千里迢迢的赶回来,难道不需要休息么?!草原上的那个新城难道不需要规划么?”撒泼打滚是李慕云的强项,一看形势不对,丫立刻开始放刁。
“大人,现在咱们朔州府任务繁重,您这样撒手不管便是失职!”
“就是,大人,您再怎么说也是朔州的最高长官,怎么可以说走就走,把这一大堆的事情都推给我们?”
“大人,如果您执意如此,别怪吾等要联名上书弹劾您了。”
不过,这一次李慕云显然低估了手下一群官员的决心,他的威胁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被一群手下好一顿数落。
面对群情激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