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宁其实也觉得挺憋屈,想他堂堂中书侍郎,竟然被高句丽人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耻辱。
可话说回来,他眼下就是留下也没有什么用,除了干着急之外帮不上任何忙。
而且现如今这个情况他就算回了长安也不敢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必须李慕云的小命还在高建武手里握着,如果他回去之后乱说,使消息外泄,估计第一个死的就是李慕云。
不得不说,眼下这个情况都是李慕云这小子自己折腾出来的,如果他老老实实的办差,不跑到高句丽来装犊子,高建武也不会把他这个小人物看在眼里,自然也就不会节外生枝弄出这些破烂事儿。
想起李慕云那小子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不作死就不会死,于志宁就觉得哭笑不得,这小子明明很聪明,把什么事情都看的很透彻,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那张破嘴,说着不作死就不会死然后拼了命的作死就是他的本质。
不过,相比于忧心忡忡回国的于志宁,李慕云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玩玩儿,仗着有人报销,每天在伪长安花天酒地玩了个乐不思蜀。
金承佑把这一切看在眼中急在心上,毕竟他已经把如此机密的事情交待给了李慕云,这时间拖的越久泄露的几率就越大,万一这件事情传到泉盖苏文的耳中,立刻就是大祸临头。
终于,李慕云在折腾了大半个月以后,消停了下来,不是因为他玩儿够了,而是因为没钱了。金承佑那老小子在好话说尽的情况下,得不到他的答复,竟然选择避而不见,让李慕云没了资金来源。
而李慕云在憋了一天之后终于也忍不住了,将陪着他一起来高句丽的陈土叫到身边,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老三,怎么回事儿?为什么金承佑那老子今天不来了?”
“那金承佑也不是凯子,你天天吃喝玩乐都是他来付帐,估计是心疼了吧。”陈土靠在门框上,看着院子里几堆像坟头一样的雪堆耸耸肩说道。
李慕云愣了一下:“不会吧?那老小子不也是回去找高建武报销么?”
“那就可能是荣留王心疼了,所以不让金承佑来了。”陈土接过话头说道。
“不来了”李慕云郁闷的揉了揉脸,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珠叽里咕噜转了转无所谓的说道:“那也没啥,他不来咱们可以去嘛,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靠在门口的陈土突然转过头,看着李慕云没好气的说道:“我说候爷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咱们现在就是瓮中之鳖,不是哪都能去的!人家不让咱们走,咱们就连院子都走不出去!”
“咋啦这是?”李慕云抬头看着陈土,似乎刚刚发现他难看的脸色。
陈土郁闷的在门框上砸了一拳:“还能咋了,我们被限制出入了,刚刚我打发人出去买东西都被堵回来了,这帮混蛋怕是要对我们动手了吧。”
“没可能啊,他们还指望着老子给他们办事儿呢。”李慕云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推开正在给自己捶腿的两个高句丽侍女,起身来到陈土身边:“你该不会是危言耸听吧?”
“我危言耸听?”陈土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说道:“不信您可以自己出去看看,整个驿馆现在已经被封了,外面全都是禁军。”
“嘶,没道理啊!”李慕云在房间中踱了几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陈土的话,迈步出了屋子向外走去,打算去外面看看。
伪长安的驿馆并不李慕云住的属于套院,在他的小院外面就是个更大的院子,这里住着他从长安带来的卫队,再往外走上一段距离才会进入一个更大的庭院,那里才是驿馆的主院。
而就在李慕云来到主院门口的时候,两个高句丽禁军已经拦在了他:“逍遥候且慢!”
“你们是谁?为何拦在这里?”李慕云看了看两个拦住自己的家伙,皱着眉头说道。
“逍遥候,这段时间城中有些不太平,所以还请候爷暂时不要出去!”其中一个禁军嘴角微微一挑,轻蔑的说道。
这样的借口简直一点营养都没有,就算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除了好听一些,其实真实含义就是变相的软禁。
李慕云当然听得出来那禁军话里的意思,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点点头便转身走回了院子,然后在一群高句丽禁军鄙视的目光中从陈土的腰间抢过横刀,对着院子里一棵并不怎么粗的榆树胡乱的劈砍着,不多时便已经将树砍倒。
外面高句丽禁军就那么看着李慕云在发疯,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不让这位大唐候爷离开驿馆,至于他在驿馆里面发什么疯,这些和他们都没有关系。
可是,有些事情往往就是那么出人意料,就在那些高句丽禁军躲在一边看笑话的时候。李慕云已经用陈土的刀砍下了一段茶杯粗细,三尺来长的树干,拿在手里掂了掂,将刀随手丢给陈木,人已经再次来到驿馆的门口。
“候爷,这几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