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枝桠繁茂,蔽日遮天。
三皇子跟在大部队策马驶进林中,他双眼紧紧盯着前方黑马上红衣女子的背影,心如擂鼓,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刚才抽空,沈锦珊将林姝蔓喝下茶水之事禀告了他,药既然已经入口,再在马上疾驰颠簸,血液流动加速药效发作,用不了多久,林姝蔓便会瘫软在马上,全身使不上力气。
到时候,便该他出场。
一想到那如花如玉的女子身躯娇柔,媚眼如丝,三皇子一阵心猿意马。
再想到今日偷瞟,林姝蔓一席飒飒红衣,更衬她雪肤乌发,美得不可直视。
如此心中畅想,心情爽快,三皇子有些分神,恰在此刻,前方贵女们起了些骚乱。
骚乱过后只见林姝蔓调转马头,驶出了大部队,转向林中深处。
三皇子嘴角勾起,那个方向树林繁盛,更利于他行事。他胸有成竹,调转马头稳稳跟上。
两匹马一前一后在林间穿梭,三皇子不紧不慢,到了这个地步,他相信林姝蔓再逃不出他的掌心,此刻他怀着一种戏谑心情,像是抓耗子的猫,戏耍猎物。
“林姑娘,这里坏境雅趣别致,何不停下来和在下畅谈一番?”三皇子装腔作势。
前方马匹不疾不徐,三皇子挑眉,算算时间药效应该已经发作,林姝蔓应该全身使不上力气,怎么还在骑马。
又跟了半刻钟,三皇子脸色渐渐凝重,前方黑马还是持续疾驰,马上红衣女子衣裳猎猎作响,完全看不出要停下的迹象。
难道她没喝下去?不可能啊,沈锦珊信誓旦旦禀告说亲眼看她喝下去的。
三皇子夹紧马腹,加速疾驰,前方人影还是纹丝不动。
不过半盏茶,两匹马间速度迅速拉近,离得近了,三皇子定睛向林姝蔓马背看去,不由一怔。
黑色马驹背上只有一个稻草人身披红纱,缰绳捆在身上,分明是个假人!
而林姝蔓早已不见身影,三皇子这么半天一直在跟着一个假人跑!
假人做得并不精致,可由于距离较远,且林中枝桠遮挡视线,先入为主之下便会认成林姝蔓。
三皇子手上青筋突起,暴怒之下一把扯过马背上的稻草人,重重摔在地上!
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这是被人戏耍了!
三皇子胸口不停起伏,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林姝蔓根本没喝下茶水?她又是什么时候从马上溜走?
他额上青筋跳动,立即拉紧缰绳,调转马头。他必须回去跟沈锦珊问个清楚!
现在将时间线往前调回一些。
林姝蔓策马跟随众人驶进林中,鸟雀啾唧,绿树环绕,风景别致如画。
忽的身侧两旁古树间禽鸟嘶鸣,似乎有什么惊扰了它们,鸟雀四散飞落,这一变故惊得身后骑马的小娘子一跳,有些胆小的勒住缰绳,径直停在原地。
便是这一刻,骚乱人群阻隔住林姝蔓和三皇子,林姝蔓立时明白,这便是贺千空所说的“信号”,当下再不犹豫,一拍马腹,黑马嘶叫疾驰,她翻身挂在马腹下,身子离地不过一米之距离。
马腹颠簸起伏,带动她身形摇晃,身子右侧的密林中,疾驰飞奔出一匹骏马,马背上之人身着玄色骑装,眼眸深邃,鼻若悬梁。
见他疾驰出现,林姝蔓再不犹豫,一咬牙一闭眼,松开扯住缰绳的双手,身子霎时向地面倒去。
电光火石间,贺千空身形掠起,猿臂一挥,稳稳接住林姝蔓落下的身子,下一刻,他飞身跃起,带着两人换乘上他的马匹,调转马头,向着相反方向前行。
马匹风驰电掣,林姝蔓在马背上颠簸,身后之人宽阔臂弯与胸膛牢牢将她锁在怀抱中,男人鼻息间的热气打在她耳畔,一股酥麻从脊背涌上头顶。
这个姿势实在是过于暧昧,林姝蔓努力想直起身子,可道路崎岖不平,马蹄哒哒,马背颠簸超乎她的想象。
尝试了几次,林姝蔓泄了气,身子柔顺抵住背后胸膛。
明明还隔着衣裳,可背后胸膛的温度和心脏起伏的频率,从肌肤相触间传递过来,一股股绯红蔓上她如玉面颊。
林间清风掠过两人衣角,林姝蔓腰封上的香囊随风舞动,阵阵香气袅袅升腾。
香粉气息铺满贺千空鼻翼,他微一低头,便见怀中人低头顺目,乌压压的三千青丝绾成好看的灵蛇髻坠在脑后,如玉似雪的耳垂上挂着个红宝石耳珰,似乎有红霞蔓上她鬓角肌肤,她双颊绯红。
贺千空微不自在,略略坐直了身子,眼神不由涣散,看向别处。
又行了一会,得到一处人迹罕至的湖泊旁,贺千空方拉紧缰绳,停住马匹。
他翻身下马,将马匹缰绳绑在身侧一旁的柳树树干上,这才对林姝蔓道:“这马有些高,下来时小心。”
林姝蔓在马背上向下窥视,这马匹身形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