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蔓揉着酸痛的腰肢,暗地里偷眼瞪着男人。
哼,再也不相信男人的那张嘴了,真是个骗人的鬼!
吸取了教训的林姝蔓哼哼唧唧,一顿早膳愣是没给贺千空好脸色瞧。贺千空好似知道理亏,也小心伺候着。
待用过膳后,林姝蔓扶着桌角站起了身,倏然间一阵头晕目眩,她眼前阵阵青黑,脚步趔趄,身子一软向前倒地!
耳畔全是婢女们的惊呼,她却稳稳的落入男人坚实有力的胸膛中。
“世子……”她无意识的张了张嘴,声音却很是微弱。
“夫人这是怎么了?”海棠带着哭腔喊着。
林姝蔓眼前晕眩,看不到此刻贺千空瞳孔中暗藏的杀机。
男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小心翼翼将林姝蔓放在榻上,转身吩咐:“唤常七过来。”
常四应了一声不敢耽误。常七听名字也知道,是暗卫中的一个,只他不同其他人,手无缚鸡之力,全然不会武功,却天生聪慧异常,过目不忘,在医术毒术一道颇有造诣。
此时林姝蔓躺在榻上,渐渐缓了过来,眼前黑暗褪去,身子虽还有些虚弱,却不似刚才那般难受。
海棠扶着榻沿正小心翼翼瞧着她,贺千空眉宇间似凝结着一层阴云,脸色沉得可怕。
屋内一时无人敢言,直到门扉轻动,常四带了常七过来。
常七不同于常四那般沉默寡言,他是个不过二十许的青年,带着一股子书香气息,瘦条条的身子却背了个大药箱,有些慌乱,弱不禁风。
贺千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呵斥道:“快来给夫人看看。”
常七点头应了声是,行至塌前,轻声道:“冒犯夫人了。”随即将右手搭在林姝蔓脉搏上,眉头紧锁。
过了半晌,贺千空忍不住出声:“到底怎么了,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海棠也满脸焦急,林姝蔓心里亦没有底。
常七收回手,微微笑道:“回世子、夫人的话,夫人身子康健,并无异样。”
“既然康健,刚才夫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
常七笑道:“夫人刚才可是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林姝蔓点头。
常七又道:“是否现在好些,却还是身子有些发虚?”
确实如他所言。
常七胸有成竹:“夫人并无大事,不过是一时间过于劳累。我观夫人眼下青黑,脉搏有些气血不足,想是小日子刚走,便过于操劳,经气跟不上才会一时眩晕,并无大碍。若不放心,我开些补血健脾的药方子,喝上三五天便好。”
他话音坠地,屋内一时静谧。气氛隐隐尴尬。
常七刚来不知道状况,这屋里大小下人却都知道昨夜主子们荒唐一晚,再听常七话里的“劳累”、“操劳”,各个面红耳赤,将头埋进胸口。
林姝蔓更加羞耻,常七每说一句话,她白皙的小脸便红上一分,待到常七说完,她已羞得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让自己钻进去。
淡定自若的只有贺千空一个,他咳了咳道:“麻烦你了。”
常七行礼又道:“那我去写方子,世子随我来吧。”
贺千空跟着他来到屋外,惠风徐徐,朗月阁的湖泊上荡漾着粼粼波光。
一出门,常七脸上自信的笑意完全消失,面色有些沉重,他瞄了眼四下无人,方轻声道:“关于夫人的身子,请世子恕罪,属下并未说实话。”
冬日的阳光洒落,却带着一股子寒意。
贺千空声音如冰川上冷冽的寒风:“你说。”
常七道:“夫人身子确实康健,此次晕倒也只是劳累过度。但我把脉之时发现夫人身子骨有些凉症,冒昧一问,夫人小日子之时是不是格外难熬?”
见贺千空点头,他继续道:“果然如此,这凉症别的到无大影响,只是……子嗣上头……有些艰难,最好一年之内不要有孕。”
这话一出,常七只敢低头看地上的青石板砖块。世子二十许才成亲,却不能立即生子,他真怕他会接受不了。
半晌,贺千空道:“她的身子能调理好么?”
常七松了口气,忙道:“这是肯定,虽是胎中带的,却并无大碍,多吃几幅药调理一下,冬日里不能冻着,一年便可。”
贺千空点点头,“那你开药调理一下,还有……开些男子用的避孕药。”
话音坠地,常七忍不住瞪大了双眼,要知道身为大夫,常常给女子熬制避孕汤药,可男子的,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肯用?
他忙低下头掩饰住震惊神色,心底却多了几分盘算。看来常四所言不虚,夫人在世子心中的地位真是不可小觑,往后他们的主子怕是要多一位。
“属下立即就办。”常七道。
贺千空拿了常七开的药方,回了朗月阁正屋内,交给婢女下去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