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景帝座驾出列,林姝蔓早已随着皇后一同出了帐篷,等在道路边迎接,她一眼已看到黑马之上的贺千空。
劲衣骑装穿在他身上更显他英挺之气,锋利的眉峰之下,一双深邃的眼眸漆黑幽暗,鼻若悬梁,薄薄的嘴角微微抿起,似乎正在为什么事情不开心。
倏然,林姝蔓的眼前似乎只剩他一个,人群熙攘中,她的目光准确而直接的落在他的身上。
似有所感,马上贺千空目光回转,即便相隔着涌动的人潮,两人目光还是遥遥相对。
不过片刻,马队便行到皇后面前,成景帝翻身下马来到皇后面前。
皇后福了一礼:“陛下。”
未等行完,便被成景帝牵手拉了起来。
成景帝今日心情大好,“不必如此多礼。”他目光微扫,已经注意到皇后身后的林姝蔓,不由问道:“这位是?”
皇后笑了笑:“陛下不记得了,这是镇国公世子夫人。”
成景帝恍然,这桩婚约他还有印象,却从没见过林姝蔓,没有认出来。
皇后又笑:“陛下举办秋猎,世子拘在宫中月余,导致他和夫人分居两地,夫妻明明新婚燕尔,就要被分开。”
这话分明是责怪的意思,但皇后很会拿捏,语气带着丝嗔怪,好似普通人家夫妻家常话。
成景帝很是受用,并无一点不快,反而哈哈大笑,“皇后所言极是,还真是怪朕,只想着让秋猎热热闹闹举办,却不想反而耽误了千空和夫人。”
说罢他看向身后的贺千空,拍了怕他的肩膀,“今日也不需要你再费心了,快和你夫人团聚,省得怪朕!”
贺千空忙道不敢,嘴角一直紧绷的线条却柔和几分,眼神不自觉看向前方的妻子,眼底满是柔情。
皇后将一切尽收眼底,心底欣慰异常,却也不点破小两口间的腻腻歪歪,只扶着成景帝道:“陛下小心。”
成景帝携着皇后,身后跟着各个嫔妃,进了帐篷,秋猎已经布置妥当,只待吉时一到,便可开始。
帐篷外人群退散,只留两三个宫人在外侍立,还有便是贺千空与林姝蔓。
林姝蔓低垂额头,脚尖摆弄着地上的碎石子,真是奇怪,刚才人潮汹涌,她与贺千空对视只有满满思念,待人群散去,她却满心羞涩,根本不敢看男人。
只要一对上他深邃的瞳孔,男人那日的话语好似浮在耳边,林姝蔓脸颊似着火一般染上绯红。
倏然,她低垂的视线之内出现一双乌皮织锦靴,上面连着窄袖裤,一双长腿勾勒得修长无比。
不知想到什么,林姝蔓面红耳赤,头低得更低,恨不得埋在胸口。
头顶男人一声轻笑,伸手拉住她细白如玉的小手,声音低沉:“蔓蔓。”
他的手心温度稍高,肌肤相触间,林姝蔓不由身子一颤,手指微颤,想要挣脱开男人的束缚。
“世子……人多……”小姑娘脸皮薄,只牵了牵手都觉得羞涩。
贺千空却跨步上前,将手心的小手紧紧攥住,得寸进尺:“我拉自家夫人,有什么问题,他们要看就看。”
如此理直气壮,不仅如此,男人炙热的目光还在她身上巡视,好似能穿透这薄薄的骑装。
林姝蔓摇了摇手,轻嗔一眼:“世子别看了……”
她星眸半阖,长长的睫毛掩着眸光,伴着清风,身上清甜的芬芳袭来,贺千空喉头一紧,勉强移开视线。
一时间两人寂静无声,只有林间穿梭的阵阵微风,轻拂林姝蔓的鬓角。
半晌,贺千空方轻声道:“极少见你穿骑装,很……美。”
林姝蔓弯了弯嘴角,“上次我穿骑装,世子还记得么?”
贺千空也扬起嘴角:“自然记得。”
怎么能忘记,那正是大公主宴请的骑射聚会上,两人摆脱三皇子纠缠,在林间他争取了林姝蔓的同意,回宫请成景帝赐婚。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两人已经结发为夫妻。
林姝蔓也想到当日场景,那时男人如此笨拙和口是心非,远不同今日。
两人对望之时,俱是会心一笑,昨日总总浮现眼前,好似还在昨天。
倏然,身后一个女声打断两人:“蔓蔓,原来你在这里。”
吴青杏一袭鹅黄骑装,行到两人近旁,才注意到贺千空,她脸上笑意一滞,随后行了一礼:“世子。”
外人在场,贺千空收回嘴角笑意,眼眸深邃,只点了点头,不发一言。
林姝蔓打着圆场:“怎么了阿杏?”
吴青杏有些尴尬,她来得急,只看到林姝蔓的背影。此时面对贺千空阴郁的面孔,她实在有些发憷,结结巴巴道:“没什么……我本想问问你等会秋猎开始可要和我一起……哈哈哈,现在看应该不用了。”
林姝蔓还未来得及答话,就听身后传来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