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白天还是带着股难以摆脱的暑气,只是秋风湿润带着丝寒凉。
贺千空大胆的动作,吓得林姝蔓愣在原地,不过瞬息耳根便红了。
她忙推着男人温热的胸膛,“世子……”
这可是大白天!
屋内服侍的下人全都垂下头,恨不得将头埋进胸里。
他们定然看见刚才那一幕。林姝蔓思及此,便觉双颊火热,更是羞涩。
哪知贺千空眼风一动,扫向屋内奴仆,下人们忙自觉低下头退了下去。
林姝蔓瞪圆双目:“世子,这可是白天!”难道他要白日宣淫?!
她机敏的退后一步,远离贺千空的怀抱,杏眼溜圆瞪着他。
然而随着她的动作,她纤细的腰肢摆动,身上的轻纱晃动,带起浅淡的馨香,直直钻入男人的鼻腔。
贺千空眸色渐暗,喉头不自觉滚动了下。
林姝蔓与他日日相伴,怎能不明白,吓得更是连连后退,哪知一着急,一个不慎,被床榻的一角绊倒,她整个人直直向后倒去,摔进绵软的榻上。
头顶,男人沙哑的嗓音轻笑:“夫人如此着急么?”
并不是!
林姝蔓欲哭无泪,又羞又气,用小手支起身子想要坐起来,却不妨贺千空欺身压上,动静大到榻边纱帐都摇晃了一下。
纱帐还是昨日刚换的,到了秋日,林姝蔓只觉芙蓉色有些冷清,便命人特意取了秋香色绣海棠团花纹的纱幔。
此刻,纱幔落下,秋日的阳光透过轻纱的罅隙投射到榻上,洒下点点碎金。
有些碎金调皮,落在林姝蔓白皙的胸前,将女子细腻的肌肤照得几近透明。
忽听门扉敲动,两人皆是一愣。
贺千空不予理会,林姝蔓却推了推他,喘息不断:“世子,有人。”
贺千空却不管这些,俯下身堵住她的红唇。
可门外之人似乎更加不识趣,继续敲门,半晌,常四声音传来:“世子,宫中有请。”
林姝蔓亦是一怔,再看贺千空脸色,果然阴云密布,隐约泛着杀气。
这也就是常四,立下功劳众多,否则不定死在哪里。
贺千空偏头望向门口,咬牙切齿:“何事?”
常四低沉的声线有一丝颤抖:“宫中皇后娘娘来信,陛下……陛下突发疾病,昏迷过去,现在还未醒来……皇后请世子入宫。”
一室静默,贺千空眼眸的欲色迅速褪去,瞳孔紧缩,他从未想到成景帝居然出事了?
林姝蔓更是惊诧,忙理了理胸口衣襟,翻身坐起。
两人唤了常四进屋,贺千空脸色阴郁,低声道:“速去备马车。”
林姝蔓亦唤了海棠进屋为她梳洗打扮,换下家常衣裳,重新穿了身常服。
她本就想将贺千空送到门口,却不想贺千空一把拉住她:“收拾一下,你也入宫。”
林姝蔓疑惑:“这种情况我去不是添乱?”
贺千空缓缓摇头:“我匆忙入宫才惹人注目,有你在可以打个掩护。”
话毕,林姝蔓恍然。成景帝生死未明,三皇子狼子野心,这时候一点波折都会惊起异动,更需小心谨慎。
她忙以最快速度换了衣裳,匆忙与贺千空两人上了马车。
马车上,常四将打探到的情报细细讲了。
原来今日大周朝多灾多难,成景帝整日忙于朝政,身子有些不舒坦。恰逢这日二公主入宫给淑妃请安,见成景帝如此,心疼之下劝了劝成景帝。
成景帝见女儿如此关怀自己,又想到近日来确实因为前朝之事疏忽了后宫众人,心下感慨,忙将众位妃嫔和皇子皇女叫到一起,举办一场了家宴。
因为只是家宴,只宫中众人出席了,席上管弦丝竹奏响,歌姬起舞,众人其乐融融把酒谈笑。
成景帝欣慰的看向一众嫔妃与儿女,更是无限自豪。酒过三巡,三皇子出列举起酒杯向成景帝敬酒。
面对自己最喜爱的儿子,成景帝自然答应,乐呵呵喝下金樽中宫人倒入的美酒。
不想成景帝刚刚将金樽放在案几上,张了张嘴还未说话,鼻尖便流出两道蜿蜒的血迹。
席上气氛顿时一滞,皇后大惊失色,不待众人反应,成景帝身子一软倒在席上。
常四讲完了,车内一时静谧。
林姝蔓脸色惨白,额间渗汗,心中翻江倒海。未听常四讲述前,她只以为成景帝年岁渐长,身子出了什么病症,毕竟前世成景帝在四年后便因病去世,三皇子才能窥见时机篡位。
可听完之后,她才发觉她过于天真,这哪里是什么病症,分明是下毒谋害!
如此大的事情,前世她怎么可能一点风都没听到,只有可能……不知为何,两世有了些偏差。
她窥了一眼马车外的天空,方才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