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胜于蓝。
至少在香道一途是如此。
不过提携后辈,传授法门,有不同的做法。
她可以开山收徒,也可以关门入室,又或者交流论道,平等而论,更可以随意指点一番,应付黄云前辈请托就了事。
终归还是要看清楚李柃的人品和心性再说。
红鱼暗自思忖,忽的道:“那也不至于呀!”
妱夫人道:“什么不至于?”
红鱼道:“倘若他是个随随便便就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无能之辈,那倒也就罢了,若是迂腐的呆头鹅,派去保守女修那边就是,若是花花公子,能和那些女强者虚与委蛇,那也不妨成其好事,为何非得要心性智慧俱佳?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面面俱到?
而且您都说了,天云宗认他香道大师之名……黄云真人岂不同样认他人品前程,许以子嗣婚姻?”
妱夫人掩嘴直笑:“呵呵呵呵,你猜?”
就在这时,一名螺女匆匆来报:“夫人,李公子他说已经完成了!”
“什么?”
笑声戛然而止。
妱夫人怔住了,面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这就好比要考校别人厨艺,给他锅碗瓢盆,没有给米,让他自己去找。
临出门前,连生火都没有见着,结果转眼功夫,就说都做好了!
妱夫人惊讶之后,忽的面色剧变,勃然大怒:“好你个李柃,我好心好意相待,竟然敢跟老娘玩这一套!”
侍女红鱼神色莫名,问道:“怎么了?”
妱夫人没有好气道:“这都还不明白吗,那小子准是作弊了!哼,当真以为我傻的,随便拿出个事先准备好的成品,就要惊为天人,对他另眼相看!”
说到这里,已然是面色铁青。
这已经不再是技艺的问题,而是人品和心性了。
连这般的考验都想着靠作弊取胜,不是习惯了投机取巧又是什么?
保不齐还要把歪主意打在自己这般的女修身上,借以省却奋斗之功。
她最初还对李柃略有几分好感,只因的确相貌堂堂,又有玄辛国香道大师,受仙门看重的金字招牌,便是给自己奇遇所得的香道诸法找个下家,为前辈先贤继绝学,也该考虑好好栽培一番,却没有想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竟然作出这等腌臜事情来!
妱夫人心中好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恼火,甚至是愤怒。
“就算要作弊,也用点儿脑子啊,如此张扬,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这时候隐隐有些后悔,怀疑是不是自己最开始的时候表现得太过随意,让人觉得有机可乘了。
有些人就是三分颜色开染坊,定是此前没有端起架子,让他动起不必要的心思。
若非如此,断不至于如此敷衍一名结丹前辈。
妱夫人匆匆招呼红鱼给自己套袜穿鞋,重新赶往花园。
这时候,李柃已经在那里自信十足的等着。
他所用的手段,自然是从空中汲取四周散溢的甲香,借以祭炼。
正所谓大道至简,用上这手段,连此前妱夫人所给的宝石盐都不必消耗,就得以轻松完成。
这是他闻香天赋的体现,在香道一途,的确拥有着堪称顶尖的能力,可以为所欲为。
虽说这一次是妱夫人在考校自己,但自己又不是学堂里面的学生,时时事事都按部就班,照着别人设置好的套路去走。
李柃自觉,还是要这样才能展现出自己的天赋和能力。
这么做,其实也是完美切题的。
妱夫人所给的题目,是制作出甲香溶于玄元真水的香水,实质上是将这种香魄单独提炼出来,以作备用。
她没有给原材料,应该就是让自己自由发挥。
利用这种宝石盐是凡人工匠的本领,又怎么显现得出自己的神通手段?
自己拥有这种神通手段,又有何必要去掌握这种宝石盐,无来由的增加开销和炼制时间?
这也就是一时没有想到如此破题,否则的话,妱夫人当时还没有离开,就已经可以开始炼制,当着她的面就能够完成。
很快,妱夫人到来,李柃见了,行礼参见。
妱夫人看了一眼石桌上的瓶子,面色不善道:“这就是你所做的成品?”
李柃道:“正是。”
妱夫人:“还真是本事了,竟然连无米之炊都做得出来!”
李柃讶然:“妱夫人何出此言?”
妱夫人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李柃这时候才察觉到,妱夫人身上气味不对。
她身上不复此前馥郁芬芳,而是变得辣意呛人,有种怒火在酝酿的感觉。
“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不会是因我擅作主张,没有问过就汲取这座洞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