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辛三零二九年,六月上旬。
李柃站在山上楼台处俯瞰山门,将大半个积香宗的建筑群落尽收眼底。
此宗建筑中规中矩,是以平常筑工之法,结合灵渠阵基和护山大阵造就而成。
系列古典亭台楼阁不足为奇,真正用功的地方在于一栋栋建筑之下的法阵禁制,以灵峰福地的根脉为本源,将整个山门都保护起来。
这是真正足以庇护弟子门人,即便没有筑基以上高手坐镇,也能抗衡外界强敌的防护措施,平常隔绝神识窥探,杜绝阴灵邪祟和高手潜入,天灾人祸降临之际,便成为避难之所。
整个积香宗山门,最高处是山巅广场和正殿的所在,其中正殿又名议事堂,是平常礼宾议事,正式聚会的所在。
在此周围,设有偏殿,是各院堂,宗门机构的办公场所。
沿着广场的阶梯往下,行至半山腰处,则是一些以长长栈道连接的桥廊亭台,以及通往周遭各侧峰和山谷处的精舍,别院。
那是供内门弟子和真传弟子居住所用,其中真传弟子为筑基修士,多半会分封出去,坐镇主岛之外的其他岛屿,因而此间基本上也都是一些炼气境界的弟子所住。
再往下则是山门门楼,还有门楼前的大广场。
此间是连通内外两门的所在,在此周围,是积香宗外门别院,供给弟子,杂役们居住的所在。
由此再往外不到十里地,则是一个小镇规模的坊市,居住着金钱会花了些许功夫,从周边各国搬迁过来的凡俗渔民,百工匠人们。
海岛之国生存不易,时常要受风暴,海兽,甚至海盗的滋扰,这些凡民百姓若在故土无有产业,也非常乐意搬迁到这样的地方讨生活。
只是短短半年功夫,金钱会就陆续迁移了三万多人口过来,如今修真坊市也小有规模,这些都将作为积香宗的宗产,受宗门势力管辖。
李柃虽然不是什么经世治国的能人,但好歹知道生聚养民的道理,依仿凡民国度律令,制定了简单的乡土自治纲领之后,就从中选拔民夫,杂役,赋予各种建设任务,使之安居乐业。
大把金钱撒下去,暂时也是衣食无忧,富足安康。
从他这里可以看到不少凡民和弟子活动的迹象,更有一些人在布置着从山下至山下的沿途景致。
一棵棵树木被裹上丝绸,一根根庭柱被挂上灯盏,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庆之意甚隆。
这是在为三日后的开宗大典做准备,再过几日,就是六月初十,李柃亲自定下的良辰吉日了。
积香宗将于这一天举行正式的开宗庆典,广邀各方高人和道友前来观礼。
虽然李柃手头上也实在没有什么余钱大操大办,但趁机会宣示一番自己的事业,同时广而告之,打入北海金钱大道圈子,也是必然。
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夫君,原来你在这里呀,螺蛳道场的红鱼道友刚刚赶来,把礼宾所用的香口茶,清灵饮品,还有各类美酒灵酿都送来了。
商会那边,也有你想要采购的那些香木,灵材入港,总计五百车沉香木,三百车香梨木,一百车紫檀木,一船香糖枫,总算及时就位。
周师兄他们从竹步国送来的各类凡香,酴醾香露,恐怕要到明日才能抵达,不过我看过商会发布的天气占卜,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
慕青丝找到李柃,见他在这里偷清闲,不由得笑了笑,旋即跟他说了起来。
“辛苦你了,青丝,这些琐事我已经好些年没有打理,以前在华江郡起家的时候,倒是时常亲力亲为。”
李柃闻言,笑叹一声,回忆起了往昔。
慕青丝道:“我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夫君生有宿慧,果非虚言啊,六岁稚童就能指引家族发展方向,诸般商业竞争,行业发展,处置得井井有条,十余岁就攒下好大一笔家业。”
她一向都有些崇拜自家夫君的,这个时候忙碌于开宗诸事,主动请缨,协助起来。
这才明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创业的确有些艰辛。
李柃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得意忘形,毕竟这也没有什么好自得的,只是道:“修仙问道,才是真正的大业,好在过段时日,宗门发展步入正轨,就轻松多了。”
“那倒也是,不过到时候,夫君你要传道授业,反而得忙碌起来。”
这个时候,慕青丝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夫君你有想好怎么遴选门徒,建立香道基业了吗?
虽说你已经预感到了自己合该有真传弟子,可能会出现在竹步国那边,但命运之道也并非一成不变,倘若门下有可造之材,提前发掘出来,也是值得栽培的。
我建议你还是多多关注一下已经拜入山门的那些少年,这也是为他们的前程负责。”
李柃道:“那是当然,无论是谁,来到我积香宗,都有教无类,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