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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老,这一次,似乎事不可为呀。”
聚议散场之后,云笠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名紧随其后的心腹略带几分凝重,对他说道。
云笠道:“我也没有料到,阻力竟然如此之大,他们都不肯得罪李柃,不愿擅动这个香市。”
不过他话锋一转,却又自信说道:“但我相信,这些阻碍只不过是一时的,没有人会真的对钱不感兴趣,无非就是又想挣钱又不想冒风险,瞻前顾后罢了。
若有合适的契机,还是会跟进的。”
“合适的契机?”心腹略感诧异。
云笠没有明说,只是若有所指道:“他们反对归反对,但我给出的卷宗,想必也已经在他们心中扎下了根,让他们意识到,进军香市大有可为。”
心腹略带几分忧心道:“但现在好像也不适合做些什么。”
云笠嗤笑一声,道:“在商言商,你以为修士就定要杀人夺宝,厮杀斗法不成,那么多年的经营,那么长久的布局都落在哪里去了,这么想,这么做,和那些光脚的散修有何区别?”
心腹尴尬一笑,他刚才脑海里面生出的,的确是一些不太光明的念头。
比如闹海盗,翻船,失火什么的……
云笠自信道:“我们奇珍楼底蕴深厚,完全可以夺过这香市的主导之权,那么多家香材铺子,香料店,工坊作场,不会完全无懈可击的。
不过眼下的确不宜大张旗鼓,这样,你先跟荣家,文家,杨家,林家,萧家这几个世家的人谈好,一起囤货,到时候我自有妙用。”
正当云笠这么说的时候,积香宗,浮云台上,李柃身躯微顿,从一阵朦朦胧胧的梦境里面苏醒过来。
他双眼无神,下意识的掐指一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实际上混沌不清。
李柃面色有些不好:“又有什么人想要暗算我?”
他非全知全能,自然不可能一下就弄明白。
但这种心血来潮的感觉,是上体天心,真灵示警。
人心,天地,法力之间彼此牵连,令得他心烦意乱,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重新入冥,安定下来。
故此,必然要优先处置这件事情。
他沉吟良久,检查着自己最近以来所行诸事的得失之后,复又拿起一份来自北霄岛上的密报看了许久。
渐渐的,目光落在一个人名上。
“奇珍楼,云长老……”
这是万宝楼的人告诉他的,分舵高层聚议本是秘密之事,但却有人向他透露了云笠谈及香市,以及由此而引发的相关讨论。
不亏自己常年向万宝楼订购法宝,最近还要达成一笔价值上千万的三甲法宝大生意。
除此之外,另外一份密报也有所提及,那是金钱会主事者,尚家的老祖尚长老的来信。
金钱会扶持积香宗,尚家也投资于李柃本人,这叫做奇货可居。
他们并不在乎什么大生意,更看重的是人本身,驵侩契约才是真正的大生意。
想了想,李柃提笔,亲自回信。
……
接连一段时日下来,云笠和其部属秘密联络诸人,吃进不少香料。
复又从偏远地区的坊市着手,秘密拉拢了一帮散修。
一时间,上下诸人摩拳擦掌,准备进行高抛低吸的炒作,破坏积香宗主导的秩序。
在此之中,云笠不但能够夺取部分地区市场的主导之权,还能赚上一笔,堪称一举两得。
不过就在他信心十足的时候,奇珍楼内部,一个人的起复,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熊飞宇,竟然莫名其妙得到外部支持了!
这个人是前些年代表奇珍楼坐镇北霄岛分舵,把持话语之权的大长老,也是奇珍楼内资格极老,根基极深之人。
想要一棍子打死,几乎没有可能。
熊飞宇自己当然也不会甘心失败,始终都在谋求东山再起,于是,拉拢旧部,交好豪强,收服散修或者炼气,筑基之人。
但云笠怎么也想不到,他为何能够一下得到各方支持,重回长老会。
虽然熊飞宇背着错误在身,并未能够一下夺去他在此间的权柄,但能够爬起来,就是最大的威胁。
云笠不得不暂时放下手中之事,转而对付熊飞宇。
但这一放下,又按下葫芦浮起瓢。
此前拉拢的那些人,纷纷出事了!
货仓失火,香料淋雨,贱卖被拒……
甚至有香市之人堂而皇之的开出公告,不再接纳那几家与之有所联络的势力。
他们的货物没有人收,积香宗和各方坊市也不再供货,前后夹击之下,很快就只能滚蛋。
云笠这边被熊飞宇拖着,不敢轻举妄动,短时间内,竟是无法可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