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辛历三一三零年,积香宗传出喜讯,宗主李柃结丹。
至此,北海修仙界又多出了一位名宿大佬,相比其他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这种年轻结丹后续提升的空间无疑更大,乃是冉冉而升的艳日骄阳。
一时间,几乎所有北海势力都闻讯而动,各方正道首领亲来祝贺,各方名宿高人,江湖大佬云集,场面之盛不逊当初开宗大典。
由于路途遥远,前前后后的宾客接连来了数轮,盛典也从六月份的焚香盛会一直举行到九月多,最后更有北海元婴乌砚真人,还有四海商会总会的掌宝使,太上长老裴清光亲自到访。
前者是草莽散修当中的老前辈,来此是为结个善缘,顺道打打秋风,李柃和他没有什么交情,但是作为元婴前辈,人家肯来也是面子,客客气气招待一番,互留联络方式就是。
后者则是尚长老所引荐,第一时间密会交谈,商讨要事。
这位太上长老裴清光,李柃早有耳闻,正是当代执掌商会秘宝分金秤的掌秤使,也是当代金钱会的中流砥柱之一!
其人身宽体胖,看起来就像是个世俗凡间的土财主。
此间并无外人,尚长老笑着给李柃介绍道:“李柃,你别看裴长老这样,实际是位真正的强者,早在结丹境界的时期,就曾参与商会和数个草莽势力之间的征战,毙杀多名敌对高手,因功调入总会。”
裴清光不满的白了她一眼,掂了掂手中金元宝模样的钱如山:“尚长老,什么叫做别看我这样……我这样又怎么了,身宽体胖,福气满满,我一看就是个富翁我怎么了?”
尚长老笑言道:“好好,我失言了,可我这不是想在晚辈面前显显您的威风嘛。”
李柃道:“久闻前辈大名,早已如雷贯耳,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心中却是暗笑,这位前辈的名字可不怎么吉利啊。
金钱会中能打的不见得会做生意,会做生意的不见得能打,各司其职,各有用处。
裴清光道:“我一直都在总会所在的东海镇守,也早已知道你,没想到才百余年就成功结丹了。
这次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亲眼看一看,顺便问问,可有兴趣加入我们金钱会?”
李柃问道:“我不是早已以香市加盟,依托于金钱会发展吗?”
裴清光道:“香市归香市,我这一次问的,是你自己个人,若你有意,成为我金钱会供奉长老亦是顺理成章的。”
李柃闻言,沉吟起来。
裴清光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有顾虑,因你是积香宗宗主,同时亦是香道之祖,要开一道之基业,但即便以个人身份加入,也并非是要转修我金钱大道,只是挂个名义而已。
众所周知,四海商会亦是多方势力的总联盟,会内金钱会,飞舟会,万宝楼等各方势力交织,还有器宗,丹宗之行会。
你积香宗早就已经把宗门事务和生意分离了吧,如此一来,香市独立加盟为金钱会下属之势力亦可。
如若你始终坚持独立自主,无疑也是可行的,但这就相当于闭关锁国,只能在北海显赫一时,得到我们鼎力相助,才能尽快成为足以和法宝丹药比肩的流行之物,这个流行的范围,是全天下,四海十洲的整个修仙界,远非过去协定的个人扬名立万可比!”
李柃谨慎道:“兹事体大,还请容我仔细考虑。”
裴清光并不为意,反而赞同道:“是该好好考虑,想清楚了再做答复,真要独掌香市,我们金钱会同样支持,反正我们主营的基业都在印制符钱,放贷生利,不过那样一来,许多事情都只能在商言商了,就是利息都比自家供奉高出几成的。
而且附庸金钱会,将来也未必不能独立,这更像是乘客与航船的关系,咱们金钱大道不兴那些传统势力的隶属,讲究的是合则来,不合则去。”
他这一番表态点醒了李柃,以宗门和香市如今的处境,的确是需要一些更加高端的资源,更加强硬的靠山。
迄今为止,积香宗仍然占据着开创道业的绝对优势,香市完全有能力成为和法宝业,丹药业同一等级的势力。
但是同一等级也并不意味着就真的能够平起平坐,别人发展了那么多年积攒下的基业,底蕴之深厚,难以想象。
金钱会的运作,其实更趋近于世俗商号的理念,依靠股份,分红这些维持彼此的关系,依附这个势力,仍有办法保持自己对香市的主导之权。
当年李柃之所以能够把香市从北霄岛上转移,发展起吉祥坊的基业,也是运用了金钱大道所遵守的商业规则。
这些种种,千头万绪,很难一言说清究竟何去何从为好。
除了邀约之外,裴清光又谈到此间海盗之事。
“北海匪患,由来已久,短时间内想要肃清绝非容易之事,我还不知,你们这边如此积极推行此事,究竟是为了私仇还是公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