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他面上肌肉抽搐,宛若浮云的气机缓缓掩面,片刻功夫,就使得整体形象大变。
他,的面上仿佛蒙上了一层皮质的罩子,五官竟然模糊起来。
呼吸之间,五官重现,自然而然过度到了另外一张人脸。
这是一名饱经风霜的老人面孔,至少耄耋之年的肌肤早已失去光泽,沧桑之中,显出几分枯槁,但是眼神依旧炯亮,藏在瞳中的灵光之中,似乎散发出某种危险的气机。
这张面孔停留了一段时间,期间他依旧以离膺的身份对姚灵仙谆谆教诲:“……我们就可以逐步李代桃僵,掌控神龙教之权柄,到时候,他们历年以来收集之秘宝,所得之道果,全部都将落入我们师徒之手……
到时候,莫说结丹前程,即便是成婴,化神,亦有希望,我们完全能够依靠自己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姚灵仙神色木然,冷漠看着对方面上容貌再变,这一回,竟是张娇艳动人的少女面庞。
这就样,离膺时而男女,时而老少,一边自然而然的变幻着不同的模样,一边向姚灵仙述说着自己的计划。
就在姚灵仙渐渐心生不耐,想要打断他,予以驳斥之际,离膺突然主动停了下来,冷然看向外面。
此刻他的,换了一副皓首尨眉的老者面孔,注目之间,自由不怒自威的气势显露出来。
“好像有人来了,但不是霍逻。”
他没有再开口,而是对姚灵仙传音道。
姚灵仙立刻站了起来,但却没有轻举妄动,就在原地往外看去。
蒙蒙细雨仍然还在继续下,外面的人影踏着积水走向这边,明明湿地泥泞,但却不染分毫,一直到踏入破观的大殿,都没有沾上丝毫水滴。
但是纸伞早已浸透,他就顺手将其收了起来,轻轻晃了晃,摆在门口一张沾满灰尘和蛛网的破烂木桌上。
“你……你是……”
姚灵仙怔住了,带着几许讶然惊呼道,下意识转头看向离膺。
却见离膺也不由自主起身,静默无言,呆呆看着来人。
这个冒雨进来的人,正是李柃。
李柃对这两人出现在此丝毫没有意外,显得如同饭后散步正巧碰上那般淡然,但目光之中的波澜出卖了他,显示出他此刻的心境也并非如同表面所见那般平静。
他看了看这破观,目光在两人所坐蒲团边的篝火和茶杯上稍作停留,复又重新看向离膺那张皓首尨眉的老者面孔。
此刻,那张面孔正在逐渐模糊,又再一次回到了如同被削去五官的平整假面形态。
这一次,它停留了整整三息,方才渐渐显现出离膺原本的样貌。
离膺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带着几许怆然,躬身行礼道:“师尊,你还是找过来了。”
李柃道:“我此前已经确认是你了,但却没有想到,你竟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不过我今日来此,并非问罪,只是想要从你口中知道答案。”
离膺略作沉吟,问道:“什么答案?”
李柃道:“你究竟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的模样,又为何要躲着宗门的寻找,甚至改头换面,叛出宗门?”
离膺神色微动,道:“我,没有背叛宗门。”
李柃冷哼一声,厉色道:“你做过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
闻香教这些年来为神龙教所掌控,屡番欺压凡民,诈骗钱财,收集香火,塑造伪神,一桩桩都是在与本宗教诲背道而驰,甚至于,和外人勾结图谋利生,妄图再夺传香道真传,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没有背叛宗门?”
离膺面露痛苦之色,但却没有再反驳,而是沉默下去。
“师祖!”气氛僵持之际,姚灵仙突然大喊一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师尊他真的没有背叛宗门!
您看,此乃本门真传玉牒,还有,这是您的长生牌位,画像,二十年来,本教弟子始终未曾敢忘出身根本,亦不曾忘记传道之恩,还望师祖明断,并听我细细禀来,告知师尊这些年来的苦衷!”
姚灵仙急忙说道:“我师尊他之所以不归宗门,全都是因误入秘境,融合了大能道果所致啊!”
离膺面颊抽动,似要争辩,但最终,还是默然一叹,没有阻止,任凭姚灵仙把自己这些年来遭遇道了出来。
原来,他自得到玄洲大能闫不永的变化道果之后,已然获得其中部分传承,拥有结丹乃至成婴的潜力。
然而新殒化神因果沉重,并非他独自一人所能承担,期间更有无数觊觎此果之人寻踪追杀,同样的,他也需要争夺其他人手中道果与传承,所以干脆改头换面,借着法则之力与那些人展开厮杀,一度还顺利抢得数件强力法宝和相关的传承之物。
但也就是那时候开始,他才惊恐发现,自身被闫不永的残魂与道果影响太深,已然失却过往所修之香神,又屡经杀劫,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