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良刚出后衙拱门的时候便听到了前院的吵闹声,他不禁皱了皱眉头,还是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待要走到公堂的屏风时,小石头突然高喊了一声:“大将军到!”
他声音虽然稚嫩,但却颇有气势,堂中的众人似乎听到了声音,此时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张良整了整身上的甲胄,便不疾不徐地转过了屏风,走进了堂内。
公堂内此刻灯火通明,里面正有一大群士兵正呆呆地注视着他。
不等张良开口,这时有人喊了一声:“参见大将军!”
张良寻声望去,见是站在前方的一人正向他抱拳行礼,看样子似乎是袁宗第。
其余士兵也纷纷拱手道:“参见大将军!”
张良摆了摆手:“好了,都起身吧,发生了何事?”
说着,他从旁边取了个椅子,就这样大喇喇地坐在了案边。
只见袁宗第抓住一人的脖颈道:“将军,这人调戏民女,被俺抓了个正着,却还百般狡辩……”
“谁狡辩了,我没有调戏她……”
说话的正是被袁宗地抓住的那人,张良认得他,此人也是个队长,叫陈少思,据说幼时还曾读了几天书。
他皱了皱眉,也不做声,只是看着两人争吵。
“你还敢狡辩,俺都看到你拉那位姑娘的手了。”
“我说了,我们那是自愿的!”陈少思梗着脖子道。
“呸,就凭你长那熊样,人家看上俺,也不会看上你!”
“你虽然是连长,可你也不能骂人啊,大将军都看着呢!”
“俺就骂你了怎地,你调戏良家妇女,俺还想砍了你呢!”
袁宗第说着就要抽出刀来,唬得后面的一群士兵连忙阻拦:“不能砍啊,连长手下留情啊,别伤了我们队长!”
张良看到这里,大概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他拾起案上的惊堂木,在手中把玩了两下,旋即在桌案上重重地一拍,只见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张良道:“陈少思,你跟本将说说,你跟那女人怎么回事,本将要听到实话!”
陈少思一惊,他畏惧地看了张良一眼,当下也不敢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事情倒是不复杂,总结起来也就一两句话的事儿。
陈少思原本散会后便向南城门走去,只是他在快要到达目的地时,恰好遇到了一个行乞的小姑娘,不知怎么的,也可能是今天吃的太饱,于是就春心荡漾了起来。可能是陈少思给的一两银子起到了作用,两人聊着聊着便开始拉拉扯扯了。
可惜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幕正被前来巡城的袁宗第抓了个正着。
张良沉吟着问道:“真是这样吗?”
“当然,千真万确,属下在将军面前哪里敢说假话!”陈少思答道。
张良沉吟着说道:“嗯,本将也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那个小姑娘现在何处?”
“自然也带来了,她正在外面!”袁宗第答道。
“那就请她过来问话!”张良道。
“是!”
袁宗第答应一声,便向堂外走去。
张良站起了身,在厅里来回踱步,刚走了几步,他突然看向一群士兵问道:“那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一群士兵忐忑不安地相互对视了一眼,最终有个青年向张良拱手道:“回……回禀将军,是属下人等听说……听说队长有难,便一齐赶了过来!”
“是吗,你们队倒是挺齐心啊,齐心到不要军法军规了吗?”张良冷哼了一声道。
士兵们一个个羞愧地低下了脑袋,有人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片刻后,袁宗第领着一个衣着破烂的小乞丐过来了。
张良略微扫了一眼,不由得心中鄙夷起陈少思,看看这些都是什么兵,才刚吃了一天饱饭,就这么一个肮脏的小乞丐也下得去手,这是多么的饥不择食啊。
待二人走近,袁宗第拱手抱拳道:“将军,人已带到!”
他说完让到了一边,露出了身后那人的全貌。只见这人低垂着脑袋,破旧的衣衫上打着补丁,散乱的头发上夹带着几片草叶,似乎刚从某个草垛里钻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张良语气温柔地道。
那人身体颤了颤,轻声细语地答道:“民……民女叫夏小荷!”
张良点了点头,这名女子声音略带些沙哑,似乎是感冒了吧,他不禁鄙夷地又看了一眼陈少思,要说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样貌倒也罢了,就凭这样的声音也能让他泛起春心?
“嗯,夏小荷是吧,本将来问你,你当时可是自愿的……你只管放心的说,本将自会为你做主!”
“民女……民女不是自愿的,是他强逼小女子!”夏小荷说着,忽然愤怒地一手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