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
夜幕悄悄的降临了,易武跟着队伍一边唱着歌,一边向着县衙的方向前进,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过得这么充实、这么开心了。
等大家一曲唱罢,只见县衙门口也到了。
不过,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此时的门口处居然有不少人点着火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新兵们不明所以,准备继续前进时,这时候,一个灰胡子老头儿忽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只听这老头儿笑吟吟的道:“诸位请稍待,老朽奉令,特意在此等候诸位......“
说着,他从旁边一人的手里接过了一张崭新的棉被,随即说道:“这是将军让老朽带人找遍了全城,方才买到的一批好棉被,都是新料新棉,价值不菲,现在老朽将这些分发给诸位,望各位一定要好生爱惜!”
他说完,将棉被郑重地交到了头前的一个新兵手里。
这新兵明显愣了一下,旋即大喜过望,伸出手就要接过。
不料,这时候只听“啪”的一声,顿时就见这个新兵哎呦了一声,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后背。
“混账,先敬礼不知道吗?”
袁宗第指着这人的鼻子呵斥道。
这新兵委屈巴巴地看向袁宗第,过了一会儿,似有所悟,连忙立正站好,敬礼,之后再小心地接过棉被。好在,这一次总算是没有再挨打了。
剩下的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地也学乖了,先敬礼再接棉被,倒是没有人再出错。
……
等新兵们渐渐地走远,张粮望了眼众人的背影,又抬起头仰望起满天的繁星,深吸了口气……
袁宗第这孩子最近越来越暴躁了,可能是感受到了什么压力,唉,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就在前几天他还是一个人人可欺的小乞丐,现在突然间一下子要承担这么多的责任,恐怕,换谁都得着急吧……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压力大,累,又怕自己做的不够好……
“公子……”
有人轻轻地呼唤他。
张粮收回了思绪,转过头冲这人笑了笑:
“沐先生,你来了!”
沐老点了点头,说道:“这里有一封请柬,公子看看……”
张粮好奇地接过,这请柬看起来像是一个硬壳的本子,不过等打开后才知道是一个折页,他看了一会儿后,又慢慢地合上了本子。
“公子,不知道是何人?”
张粮也感到很疑惑,说道:“本将也不知道,文中没有署名,只说是明日到天香楼一会,见面,嗯,赠银五千两……”
“五千两?”
沐老倒吸了口凉气,啧啧称奇道:“真是好大的手笔,不知道是什么人,嗯,对了,这会不会是有人布置的一个陷阱呢,公子,你可要小心啊!”
张粮笑了笑:“有这个可能……”
“那,公子……”
“明日再说吧,去不去到时候看心情……对了,士兵们的住处都安排好了吧,告诉他们睡觉前一定要洗澡,洗漱……”
“公子放心,都安排好了,老朽还带人将六房重新打扫了一遍,又铺上了厚厚的干草和褥子,里面很是宽敞……只是……”
“只是什么,沐先生有话但讲无妨……”
沐老叹了口气:“只是,老朽以为,我等都是穷苦百姓出身,平时能够有口饭吃,有件衣穿也就是了……可,若似这般,一日三餐,从不间断,一应用具都挑最好的,老朽恐怕……”
张粮愣了愣,思索着道:“先生是怕惯坏了他们,对吗?”
沐老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个理,另外,老朽担心,若似这等花法,恐怕余钱撑不了多久啊!”
张粮想了想,说道:“多谢先生提醒,只是,本将以为,钱财终归是要花的,否则,即便是我等坐拥金山银山,若是战阵之上吃了败仗,那,拥有再多的钱财又有何用呢。唉,恐怕到时候非但无用,反而可能成了我等的催命符啊!”
沐老听后一愣,又拧眉思索了一会儿,旋即一惊,连忙拱手施礼道:“还是公子看的透彻,是老朽思虑不周,险些误了将军的大事,老朽惭愧……”
张粮连忙搀扶,口中说道:“先生不必如此,快请起来,往后还要多多仰仗先生……”
……
这一夜依旧风平浪静。
第二日,也就是张粮入主宜川城的第四日,宜川城东的合春巷却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伴随着“咚咚咚”的敲门声,少年不舍地放下了即将要打制完工的镰刀,不得已前去开门。
他叫秦旭,出生于一个匠户之家,他今年十六岁了,长的又黑又壮。
他的老爹秦安材是一个在官府挂着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