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张粮入主宜川的第七天了,也是他穿越以来的第八天。
此时后院的院中阳光明媚,院中的树荫下面,张粮正在那里刷刷刷地打着军体拳,他打着打着,似乎觉得不够尽兴,随后他一提气,竟然向后面翻起了跟头,他像个风车般翻得连绵不绝,一时间引得场中的尘土都围着他转。
一旁看热闹的展昭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啊,当下忍不住高声拍手叫好。
张粮翻完后,他一边拍着手上的灰尘,一边走过来笑着道:“你这小子,是不是把本将当耍猴看了啊?”
展昭一听,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以后本将练武,你也要跟着练,知道吗,不然哪里对得起展昭这个名字?”
展昭听得一头雾水,他挠了挠脑袋道:“大将军,为什么对不起这名字啊?”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三侠五义你也不知道!”
张粮说着叹了口气,他接着道:“今日本将准备干两件大事……”
“什么大事啊将军?”
“这两件大事嘛……”
张粮说着在院中踱起了步:“第一件事,你去告诉徐先生,从今天开始庭审那赵家。嗯,第二嘛……你传我命令,当初随我等一同进城的那三百余人,本将每人给他们分银百两,只是这笔钱,本将要先给他们存着……”
张粮顿了一顿,他又说道:“当然了,他们也可以现在就取走,只是他们取了钱后,就必须立刻离开咱们队伍,之后他们愿意回家也好,愿意另起炉灶也罢,从此便与我们再无瓜葛了!”
“啊?”
展昭听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的呼吸也逐渐加重了起来:“大将军,为何你要分银子啊,还要分,分那么多?”
张粮看了他一眼,说道:“多吗,是不是本将给了你一百两,你也想回家种地了?”
展昭听到这话,不禁沉默了起来,他想了一会儿后,眼里泛着泪花说道:“俺没有家,俺也不想走,俺什么钱都不想要,就想跟着将军……”
他说着,竟还真的挤出了两滴泪来。
张粮看他这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他笑着摸了摸展昭的脑袋,感叹道:“真是好孩子,本将总算没有白疼你!”
张粮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道:“你知道吗,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有些人当初随我们一起打进县衙,不过是走投无路罢了,还有一些人,他们心里其实并不认同本将,因此,本将也不愿意强迫他们……”
“大将军是说那郑大年和那马……?”
张粮笑着摇了摇头:“本将不是说他们,这两人其实还是不错的,至少,他们有不满还敢于说出来,而那些始终保持沉默的人才最可怕啊,因为咱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怎么想……本将之所以要把银子给他们,就是想要再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好了,不说了,你去传令吧,这件事情,就让沐先生和陈琴音去办吧!”
展昭听完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是,那……那俺这就去找沐先生,嗯,还有徐先生……只是,只是将军这衣裳……”
张粮听后疑惑地看了看身上的军装,他说道:“怎么,难道衣裳你还要拿走不成?”
展昭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说道:“是万家姐姐让俺给你看的,她说,她说大将军试好后要还给她,她还要用!”
张粮听后叹了口气,他看着军装,心中十分不舍,不过他还是说道:“好了,知道了,你去忙吧,本将稍后让人送回去就是了!”
“是!”展昭答应了一声,随后便小跑着去了。
另一边,张粮的命令很快便传到了沐老的耳朵里。沐海洪这会儿正在巡视县衙内的防务,当他听到展昭的传话后,不禁大惊失色,慌忙放下手上的工作,急跟着展昭往后堂走去。
他到来时,张粮刚刚换好衣服,他这次换上的是一件灰色的道袍。
沐老一进门就急切地说道:“大将军,不可啊,唉呀,我等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局面,若是将军将银子散了出去,军中岂不是要大乱啊……”
他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又看着张粮说道:“若是平常时那倒也罢了,可是,可是将军这时候为何又去招惹那赵家啊,老朽可是听说,单单他们那家丁就有两三百人啊……”
张粮听后苦笑了一下,他不急不缓地说道:“怕是不止三百吧,他们在本县树大根深,岂会没有外援?”
沐老听后瞪大了眼睛:“既然将军都知道,为何还要如此?”
“呵呵,若是他们联手,我等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只是可惜……”
张粮说着看向了屋外,他长舒了口气说道:“本将敢打赌,他们没这个胆子,即使他们真要来,本将又有何惧哉!”
沐老惊讶地看着他,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邻近午时,一辆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宜川东门门口。
待车子停好后,驾车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