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时分,赵家的大厅内挤满了人。
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此刻正双手托着一个大花瓶,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好看的弧线,只见她轻启红唇道:“北宋海棠红,灿如晚霞,积如凝脂,此瓶釉色清晰,图案上乘,若是在江南,至少能卖个一千五百两,现今咱们只卖二百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十两,各位,请出价吧!”
这女子说完后,微微弯腰把花瓶放到了一个桌案上。
只见大厅内这时又议论开了,有一名老者上前两步说道:“这位,嗯,能否容老朽看看?”
那女子听后一笑,她一伸手道:“这个自然,郑老爷请!”
“在下也想观摩一二!”
“刘兄,同去同去!”
……
人群里闹哄哄的,一下子就围过去了一大片。
“在下出二百两!”
“老夫二百五十两!”
“三百两!”
“郑老爷出五百两!”
……
站在后排的赵杰这时咂了咂嘴,他凑到身旁的李掌柜耳边说道:“看见了吧,这郑家是有意讨好那些人啊,看来那郑泰年也怕了!”
李连有这时也有些幸灾乐祸,原因无它,只是因为郑家也开了杂货店罢了。他这时候已经不再害怕了,起初以为反贼们要抢银子,可是他们没想到,等他们到了县衙以后,那位将军只是客气地请他们吃了一顿饭,随后便将他们引到了这里。他们的小伎俩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是给他们增加了不少对手,要知道赵家的好东西可是太多了啊,随便拿出去一件都是价值不菲!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他们的计策虽然无用,但也不算毫无收获,至少他们报上去的那几人这次是都请来了,他也算是讨好了那群人。另外,当大家都一起过来后,将来官府们就是想要秋后算账,恐怕也要掂量掂量吧。
前方的拍卖还在继续,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这件花瓶居然没有落到郑泰年的手里,反而是被一个叫徐房的中年人买走了,这人出到了八百两的高价,没有人再跟了。
这位叫徐房的汉子,李掌柜也是认识的,不过提起他,李掌柜就忍不住想要吐他一脸口水,因为这家伙是个无恶不作的人贩子,专门做着拐卖人口到江南的生意。
“夏雨,快给徐公子记上!”
前面的那名女子欣喜地说了一句,随后她又转身指向了旁边的几把椅子,只见她檀口微张道:“相思木扶手椅子十把,无论是花纹还是做工皆是精细,最为难得的是,这些椅子俱都保存完好,像是刚刚打制完成一般,若是拿回去放在书房里,那是极有面子的事……各位都是老前辈了,因此小女子废话就不说了,十把椅子一起,起拍价格八十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两,各位请出价吧!”
“好东西啊,我出一百两!”
“在下一百二十两!”
“一百四十两!”
“一百五十两!”
李掌柜这时候也忍不住出价了,不过他比较抠,别人每次都是二十两的加,他这次只加了十两。
众人正在疯狂加价的同时,却没有人注意到,此刻他们所在的客厅外面还有两个人,只是这两人看了他们一眼后,当即便走开了。
这两人自然就是张粮与李瑞了。此时的暑气正盛,他们两个的额头都有些冒汗,因此这两人专挑树荫走。
“大将军以为,本公子的这几个侍女如何啊?”李瑞笑吟吟地道。
张粮看了她一眼,他这时候越来越怀疑这家伙是个女人了,只是他看对方的行事作风,以及对方那平平的胸脯,又感觉到有些拿不准。他这时不禁感叹道:“唉,贤弟真是有本事的人啊,本将实在羡慕的很!”
“呵呵!”
李瑞听后一笑,又说道:“大将军无需羡慕,只要大将军一句话,莫说春梦夏雨秋香冬梅四个丫头,就是整个青楼都给张兄也不在话下!”
张粮听后不禁一呆,他迟疑着问道:“贤弟为何如此,贤弟的天香楼不是日进斗金吗?”
李瑞苦笑了一下,她想了一会儿后说道:“大将军有所不知,愚弟并不是陕西人,这次愚弟来此,也是想将这里的事情做个了结,随后愚弟便要离开了……”
“贤弟要走?”
张粮感到十分惊讶,他见对方肯定地点了点头后,他的心中不禁有些不舍了起来。他来到这里后,原本就觉得十分孤独,没想到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谈得上来的朋友,可还没有相处几天,他就要走了。
见张粮不说话,李瑞又强自镇定地说道:“愚弟虽然走了,可是咱们的生意还是照做的,大将军的玻璃……”
张粮长舒了口气,他这时候看到旁边树荫下有几个石凳,当即便向那边走了过去,他边走边说道:“其实本将要一千两不过是句玩笑话,贤弟若是真的喜欢玻璃杯,本将三百两一个卖给贤弟也就是了,贤弟要多少有多少!”
张粮说着便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