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后堂内,油灯透过玻璃罩照得众人脸上红彤彤的。
会议此时还在继续。
“夏局长,不妨将你收到的消息给大家讲一讲吧!”张粮突然说道。
夏海灵愣了愣,她抬头看了眼四周,似乎感觉有些不太妥当,不过她还是冲张粮拱了拱手,只见她转身说道:“暗影打听到的消息不多,无非就是有数县人马在集结,听说还来了个什么洪参政,据说很厉害……”
“这……这是谁,没听说过啊!”
“是啊,是啊,这参政是个什么官?”
大家听后纷纷议论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曹师爷皱了皱眉,他想了一下后,这才上前拱手道:“敢问……夏部长,可是洪承畴洪参政吗?”
“这个……好像是吧!”夏海灵犹豫着道。
张粮听后一呆,随即差点惊得跳了起来。洪承畴,真是他吗,这……尽管他的历史学的不太好,可洪剃头的大名他还是知道的,明末能打的统帅没几个,而这姓洪的恰好就是其中之一。据说这人心狠手黑,陕西的大小贼头是没少吃这人的苦头啊。
张粮终于坐不住了,他起身在厅中踱起了步,他希望用厅中那稀少到可怜的微风,来平复下自己躁动的心情。出师不利啊,为什么偏偏碰上这么个硬茬子,难道是要天亡我也!
众人见张粮这样子,一个个的也不禁担忧了起来。大将军是主心骨,若是连将军都乱了,他们又该如何是好?
正行走中的张粮突然顿了一顿,只见他咬了咬牙说道:“诸位不用担心,咱们兵精粮足,难道还怕他什么参政!他要不来还则罢了,他只要敢来,本将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张粮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想的。管你是什么参政还是巡抚,若是不识好歹,非要头铁撞过来。那到时候一定要让对方看看,是你的弓箭威力强,还是本将的火枪射程远。
众人听到这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又慢慢地重新露出了笑容。
只听张粮又道:“诸位还有什么事没有,没有的话……”
“将军!”
只见陈琴音这时候腼腆地走了出来,她面色羞红地福了福身道:“有不少兄弟说,说他们花不了那么多钱,想……想把银子寄存在将军这里!”
张粮听后一愣,还有这事?不过他想了一下后,随即也就释然了。单单上次打赵家,他就一下子赏出去了数万两,这些士兵们恐怕一个个的都富到流油了吧。每个人数十两银子在手里,花又花不完,藏又没处藏,可不得着急吗?
要是有纸币就好了,张粮感慨道,这是一个推行纸币的好契机啊。只是,以他们当下的条件,做出来的钱币恐怕很难防伪,若是采用押密技术的话,又似乎很费时间。张粮想了想后,还是觉得很难办,只能等到平版印刷机造出来再说了。
“这事你们财务局处理就好,记得登记好账目!”
“是!”陈琴音答应了一声后,这才喜滋滋地往后退去了。
陈琴语看了妹妹一眼,这时也不甘落后,也上来禀报了:“大将军,郑大年和马栓牛已经在外面跪了两天了,请问……”
张粮听后叹了口气:“本将不杀他们已是仁至义尽了,让他们赶紧走吧,莫要影响了他人通行!”
陈琴语愣了愣,随即福身道:“是!”
“还有谁?”张粮道。
曾培信偷偷地瞄了眼四周,随后缓缓地走出了队列:“大将军,吴秀才还说……还说咱们午睡应当取消……他说,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
“等等!”
张粮感到很头疼,他摆了摆手道:“这句话是谁说的?”
曾培信有些发呆,这都子曰了,还能是谁,他拱了拱手道:“这是吴秀才用了孔圣人的一个典故,说是圣人他老人家发现弟子白天睡觉,说他是朽木不可雕也……”
张粮恍然大悟了,他张口道:“既然是孔圣人他老人家说的,那就……不必理会!哪个还有问题,下一位……”
站在后排的徐霞客听后差点气晕了过去,什么叫孔圣人说的不用理会,难道别人说的就行,孔圣人说了就不行……大逆不道啊这人,什么是不学无术,此子就是不学无术的典范啊,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将军……”只见贾思学这时候忽然出列了。
徐霞客眼睛一亮,正当他以为这个看似忠义的老头,要斥责一番张朽木时,只见他慷慨激昂地说道:“启禀将军,眼下正值用人之际,属下发现,有……有不少人阻挠妻女进入工场,说是,说是男女混居,于礼不合……”
张粮听后一愣,他诧异地看了贾童生一眼,没想到这人……不过他随即便愤怒了起来,只听他恶狠狠地道:“真有此事?”
“这个……”
不少人听到这话后,俱都纷纷地低下了脑袋。这种事情他们都见过,有不少悄悄进入工场的女工,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