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中间的树荫下,有人正在对村中的百姓们大声地宣讲着什么,等两兄弟走近后方才听清,这声音跟那名骑士的声音十分相似。
“乡亲们,俺们义军真的要走了啊,你们愿意去的,就快些去,不愿意去的,咱们也不强求,大将军派咱来,就是来通知各位一声……好了好了,各位请让开一些吧,在下要贴个榜文……”
“这位小兄弟啊,你们大将军要准备去哪啊?”有个大爷颤巍巍地问道。
“这个,请恕在下不能告知,再说,俺也不知道……总之,咱们大将军仁义无双,绝不会害了大家的……另外,请恕在下直言,各位在此饥一餐饱一餐的,今日不知明日事,早晚不过是等死罢了……俺再冒死地说一句,大将军夜观星象,言说至少十五年内,咱们陕西都没有什么好天气……”
“什么,你说什么,十五年?”
“这位,壮士,你说的可是真的?”
“啊,这可如何是好啊,我的老天爷呀!”
“呜呜呜……老头子,咱们可咋办啊?”
“你们大将军说的到底准不准啊?”
……
“哼,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好了好了……”这黑衣骑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言尽于此,俺还要赶去下一个村子,在下告辞了……”
“喂,小哥,不,这位壮士,你给说清楚啊,你别走啊……”
等这黑衣人走后,村子里面一下子就炸锅了,不光村民们震惊,就连刚刚赶来的两兄弟也是十分吃惊。大将军真的会夜观星象吗,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啊,若是真的,那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啊!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咱快去把你爹给绑起来!”郑大年小声地道。
“对对,走!”郑树言也连忙摆着手道。
……
郑家坝,郑树言家。
“啊,畜牲啊畜牲……你们两个能干点人事儿吗……”
郑文康被五花大绑的坐在椅子上,他十分想不通,刚才还喝酒好好的,这是咋回事儿呢,他挣扎着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大年啊,老叔以为你这次回来学好了,没想到你……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啊……”
“对不住了文康叔,我这次说啥都要走,再说树言妹妹的病情也不能再拖了……”郑大年将一个破被子往车子上一扔道。
郑文康落泪了:“唉,自古以来,当反贼的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你们年轻人不懂事,别人说什么你们都信啊,你们给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
“大年哥!”
一个花裙子的女孩忽然推开了房门走了出来,她虚弱地道:“小妹觉得阿爹说的对,你们就不要折腾了,小妹也没几天好活了……”
“树兰妹妹千万别说这些,他们一定能够治好你……”
“阿姐,你闭嘴,咱都听大年哥的……啊,那个……嫂子,要不,你休息会儿,让小弟来搬吧!”
“啊,好,我不累……”关傻凤搬着一个坛子强撑着道。
郑大年看她这个样子,当下也劝道:“你,你们身体弱,还是歇着吧,时间还早呢,不着急!”
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两个男人顶着大太阳,将东西装了满满的两大车,尽管如此,可还是有很多东西装不下。
“这个箱子扔了吧,怪占地方……”郑树言道。
“畜牲啊,那是你祖母留下来的嫁妆,你敢扔,老夫跟你拼了……”
老头子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直感觉到天塌地陷,精神都崩溃了,他哭泣道:“孽畜啊孽畜……你们快把老夫松开……”
郑树言看了眼老爹,又转头看向郑大年说道:“大年哥,要不,我去二蛋家,把他家的驴车借来……”
郑大年的眼睛一亮:“好主意,快去……”
……
傍晚时分,准备了许久后,郑家大军终于出发了,数十人二三十两车,浩浩荡荡,杀气腾腾的,直奔着宜川城而去。
“广义兄弟啊,你说那反……不,是咱们义军,他们真的追杀了,明军数十里吗?”一个老汉紧追了两步问道。
“那还有假吗?”
一个身着儒衫,蓄着山羊胡子的中年汉子笑呵呵地道:“清晨那一战,咱们义军直追杀了他们五十里,那可是足足五十里啊……哈哈,什么洪参政,在大将军的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咱们大将军前几日不过是在让着他们,他们还真以为是咱怕了他们了?”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啊,大将军真是天神下凡啊,是专门来拯救咱们的,是活菩萨……”
“呵呵,是不是活菩萨咱就不知道了……”郑广义说着,忽然一下子又压低了声音道:“在下倒是听说啊,军中都传言,大将军是……是那什么妈祖的亲生子呢,说是大将军有一天遇上了海难,妈祖娘娘掐指一算,不由得悲从心来,连忙就驾着祥云去了……她到了后,不仅救了大将军不说,听说啊,还给了他定国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