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各退一步,别伤了和气。”天知海看着此时的局面,当着和事佬,劝解道。
“同为六大宗门,何必剑拔弩张呢?”流文也跟着劝解道。
魏愿鸯双眸冷冷的看着任狼天,这数十年,刀宗无不是变着方来打压着剑宗。
这股气,不仅剑宗弟子受够了,他自己也受够了。
但是,他知道,哪怕此时碧空长老站在他旁边,也不一定能在刀宗讨到好处,毕竟刀宗强的人不仅只有任狼天一个人。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和刀宗征战,是为下下策。
魏愿鸯将剑收回,转身看向台下的每一个人,他本以为用剑宗的气运能为剑宗开辟一条新的剑道。
但如今,他才明白,他错了。无论你怎么努力,也无法搬动那已经深深扎根于他们心里的那座大山。
“李旦达为剑宗弟子,获单人比赛第一名,我想剑宗应该有实力留在六大宗门之一了吧?”魏愿鸯对着天知海说道。
“有。”天知海笑了笑,点头说道。
李旦达和叶野也是他密切关注的人物,如若剑宗倒了,对天知海自身也是得不偿失的,所以他怎么可能将剑宗抹去六大宗门的位置呢?
“剑宗自愿退出后面的团体赛和宗门比试。”魏愿鸯双手抱拳,对着在场的所有宗主表以敬意。
“自然可以。”天知海笑着,向回走去。
“收剑!”魏愿鸯说完,又转身对着所有观战的宗门弟子说道。
“天门已开,机缘已显,愿各位以保护天域为己任,任重而道远。”
魏愿鸯长剑入鞘,整个人白须配黑发,灰袍飘然于天地间,这一入天门,仿佛他整个人的境界也得到了提升。
数百道入剑鞘之音,虽无霓裳曲那般婉转悠扬,但却有着另外一种独特的肃杀之音。
仿佛每一个人心中存有一把剑,即使剑早已归鞘,依旧有一把无形的剑立在每个人的眼前。
此乃浩然之气,入天门而得天机,剑虽入鞘而存于心。
“剑宗告退!”魏愿鸯没有再去取之前赌注的那些东西,他不屑于要,也不想要。
他之所以赌,是为了给剑宗立一个名,立一个站在六大宗门的命。
四个字没有再向之前那般低声下气,似乎如剑刻大地之音一般,映入所有人的眼里。
这一退,看似退出六派论道,实则却是告诉众人,以退为进,剑宗重回天域!
“旦达,别怕,回家了。”魏愿鸯蹲下,小心翼翼的将李旦达扶了起来,轻声的说道。
和之前说话的声音完全天差地别,一个带有杀气,一个却如春风细雨一般。
“回,回家?”李旦达听着熟悉的声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但是光芒的刺耀,又让他立马闭上了眼睛。
每一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小心,那么的无助,本就是一个胆小的人,却要逼得他不胆小。
对李旦达来说,这和登天又有什么区别呢?
“嗯,回家。”魏愿鸯扶着李旦达,独自向前方走去,原本围观的人,皆不由自主的为剑宗让开了一条道路。
数百道灰色身影,静默的跟在魏愿鸯的身后,没有说一言一语,相同的颜色,相同的步伐,留着共同的血脉剑宗血脉。
而碧空长老并没有跟上去,相反留在了原地,看着几大宗主,就说了六个字:“李旦达的赌注。”
虽然他们在天上迎接着仙人的洗礼,但是地上发生的,碧空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是上一辈仅存下来的强者,所以比试场发生的一切,他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魏愿鸯不敢要的,他来要。剑宗失去的,他来取回。虽然他不参与剑宗的内事,但是不代表他不爱着剑宗。
他不喜凡尘,不喜凡事,但谁敢伤剑宗,他必然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六派论道,定派弟子如数送来贵宗,碧空长老放心。”天知海赔笑说道。
“别让老朽等太久,老朽不想一个一个的来取。还有,知海啊,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做为好。”
碧空长老的眼眸和林淳苏的看似相同却又不同,若说林淳苏的眼眸沧桑中蕴含着沧海桑田。
那么碧空长老的眼眸中则是藏含着星辰大海,那种早已跳脱出五行的洒脱之气,就算是天知海这般的强者,也不得不尊敬三分。
碧空长老说完后,直接驾鹤而去,没有半分停留,正是他这般的洒脱,让几大宗主根本不敢造次。
那一眼神,更是吓得天知海冷汗四起。
天知海虽然被称为天域第一强者,但是面对上碧空这种上一辈的知名人物,还是要小心应对的。
而一旁的任狼天则是暴跳如雷,原本是一个诛杀李旦达的上佳机会,却变成了如今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