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权眸子沉了沉,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不紧不慢说道:“就连皇室也是很少有人知道,其实龙延国自开国来它的在位皇帝一直都是名义上的傀儡罢了,真正的帝王应是背后的慕容王族。至于为何慕容王族不直接出面统领我也不得知,父皇不满这种制度,不惜花了二十年时间把他们斩草除根,想来其中必有缘由。”将莹白的杯中酒尽数倒入咽喉,留得一室寂静。
缘和殿
邴辰辞小心翼翼将白玉匣放在书案上,想不到白昭铭说的的大礼竟然是兵符,皇爷爷将兵符交给凌家的初中本就是让凌远辅佐白昭铭,这兵符虽在凌府,但实际上白昭铭确是它的正主。
邴辰辞摇摇头失笑:“这家伙,是铁了心要护着凌府了。”不禁暗暗猜测白昭铭是对凌家丫头上了心了。
“禀告殿下!瞿炎嵩求见。”正思索间,门外的侍卫进来报信。
“让他进来。”收起白玉匣,邴辰辞正襟危坐,倒了两杯茶水。
不一会儿,瞿炎嵩端着孔雀毛扇缓缓走进来,两手合起作揖:“殿下。”
“来啦,过来坐。此行邴州可有收获?”将热茶推到花白胡子老人面前,“尝尝,好茶!”
老人皱巴巴的眉眼打量对面的年轻人,沉吟了许久:“邴州人杰地灵,若我猜得不错,他是去打探闫御令消息的。”老人微微眯了眯眼,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干巴巴的眼睛藏着深深的算计。
“闫御令?那是什么?”邴辰辞皱眉,这是个什么东西,从未听人提起过,大皇兄找它有何用意?一连串的疑问在他的脑里划过,看着对面的老人问道。
“闫御令,可以操控慕容王族的地下兵队。这支军队......”老人混沌的眼顿时一片清明,佝偻着的身子往前探了探,小声道:“这支军队,遍布龙延国。殿下可曾听过一句话?慕容出,祸乱起......”
邴辰辞捏着茶杯的手一滞,愣愣盯着桌案:“老先生何意?”
“哈哈哈,民间传言罢了。诶~慕容王族非妖非怪不足信此传言,我想铭王应该告诉你我是谁了罢?要我说,应是慕容现,平安起才是,呵呵呵呵呵......殿下不必害怕!”老者对上邴辰辞的眸子看到了年轻人一闪而过的失色,笑道。
邴辰辞收了收神:“我没怕,你才怕呢。”他只感觉这老头邪得很,无论长相还是语气,阴恻恻的,他打着哈哈:“啊!天色也不早了”
“天色也不早了,老夫也要回去了。”瞿炎嵩似乎料得到他想说什么,马上接过话去。枯枝一样的身子颤巍巍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邴辰辞看着老人离开的身影,逐渐松下一口气。轻轻甩了自己一巴掌:“还说人家是江湖骗子,打脸了吧!”果然不该轻易小看他,还好白昭铭有手段将这样一个能人揽入麾下,若被邴权得了去今后可有他们哭的。
狭长的眼还在摩挲那只白玉匣,邴辰辞垂眸只是呆呆看着它,口中喃喃:“闫御令......”
宫里的夜很冷,皇宫里的妃子们是美丽高贵的,皇宫里的皇子们是英俊帅气的,皇宫里的大人是学富五车的,皇宫里的人儿也是会吃人的......凌烈寒风刮得秃枝哗哗干响,阴森森穿透了宫里的高墙。
天色微亮,‘嘚嘚’的马蹄声停在宫门口。林伍从腰间抽出王府令牌,两个身穿金翼铠甲的侍卫小心翼翼垂眸放行。
“累么?”白昭铭看见坐在一旁的女孩儿忍不住打瞌睡,将她一把搂进怀里:“我跟你说过你可以不用来的。”垂下看她的眸子有些心疼。
凌霜梦还是闭着眼,但意识确是清醒的:“说什么呢,这是规矩不是吗?我若不来,外边闲话又要多了。”女孩儿温柔笑笑,细小的手掌附上男人的大手。
白昭铭盯着那只细嫩的素手失了神,反手捉住在他掌心挠痒痒的小手更加捏紧了些。女孩只是睁眼看看两只交叠的手,抬起小脑袋对上男人深邃的眼,两人相视一笑。
“王爷,王妃,我们到了!”外头的林伍听得见两人的话,只觉氛围太好不忍打扰。
“走吧。”白昭铭扶起凌霜梦,两人搀扶着一同下了马车。正式朝拜时,来来往往许多文官武将急走匆匆目光却在两人脸上流连。
“给王爷王妃请安!”一位身着锦衣银袍的男子在两人面前停下行李,诺大的动静使得群臣停了脚步。
“你怎么来了?”白昭铭只是笑笑,黑扇一挑,将眼前的人扶正。不同于白昭铭的俊秀温润,少年抬起眸子来却显得极英气。
“嘿嘿,想来看看皇叔娶的嫂嫂是何天仙模样,竟把你这万年铁树凿开了花儿来!”少年用轻快的笑声打趣。
‘啪’的一声,扇柄敲了敲少年的脑袋,男人低沉的声音有些笑意:“胡说八道,看来你父皇关你两个月还是太少了。”
“可别了皇叔!”父皇再宠他,可犯了错照罚不误,上次打碎了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