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迟来的年夜饭,琛妹有些困了,便被王周氏抱到房里睡了。
润哥行完礼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东厢房去把玩刚得的那套雨墨斋文房四宝了。
王周氏坐在灯前,仔细的看了看那两匹上好的松江棉布,用手比划着,琢磨着怎么给全家都做身新衣比较合算。
而王懿仁则就着蜡烛,翻看他刚从同僚那里借来的《万国图志。
明朝人夜生活并不丰富,士大夫们除了吃花酒之类的,也就是在家里看看书了。
王周氏放下布匹,抬眼看了看专注看书的丈夫道。
“之前没中进士时看书,咋当了官还看书,也不怕把眼睛都看坏了。”
“不看书不行啊,我在翰林院供职,职责之一就是备皇帝垂询,要是被皇帝问住,那就坐蜡了,当今天子可不得了,懂得比礼部院的尚书都多,听说还自己著书给阁老尚书们看,不过却未曾得见。”
王懿仁将眼从书上挪开,瞅了一眼浑家,嘴上说着,心里却道:恐怕不是怕我看坏眼睛,而是舍不得这蜡烛吧。
“这皇上还真不错,不仅学识渊博,为人也大方。”
王周氏说着又把那银子掏了出来,又从里面数出一两多银子,递给了王懿仁。
“省着点花!”
王懿仁笑着接过银子,夸张的用着戏曲腔唱道:“谢,,,,娘子,,,,啊。。。。。。”
王周氏闻言,也被王懿仁逗笑了,白了他一眼,似是对王懿仁更似是对自己道:“唉,这日子可真好啊。”
随后便吹灭了蜡烛。
在京城皆进入梦乡之后,朱由检却刚刚睡醒。
昨天晚上熬到凌晨才睡,今天早上起的又早,所以在大朝会结束之后,朱由检就到头大睡了,直到入夜了,这才被饿醒。
洗了一把脸,朱由检吃了点羊羹,实在睡不着,便拿起御案上的折子看了看。
最高的那摞折子是百官们的新年贺表,朱由检看了两本,随后就让王承恩给搬走了。
随后又拿起了御案上剩下的几本折子,翻看了起来。
虽然各地的衙门基本都封印休沐了,但是重大事件还是得及时上报的,而且内阁和通政司也没有都休沐,朝廷的基本运转还是要保持的。
朱由检一一审过,除了贵州全境收复的报捷折子,基本也没有什么大事。
“今夜谁当值?”
“回皇爷,是韩爌韩阁老。”
王承恩小心的回话,心里却在打鼓,奏折里可别有什么不好的事。
“哦。”
朱由检闻言应了一声,然后便没再说什么。
王承恩顿时松了一口气,没事最好,可谁料天子下一句话差点让他将手里的拂尘给掉地上。
“王承恩,你说要是朕现在请韩阁老进宫来跟朕说说话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王承恩安抚了受到惊吓的小心脏,有些为难的道。
“皇爷,宫门落锁了,没有急事开宫门,没有这个规矩,而且要是韩阁老深夜进宫的事传出去,还不知道外面人会传些啥呢。”
朱由检听了顿时对王承恩刮目相看,这小子跟着自己这一年多,看来本事也学了些。
朱由检看了看王承恩,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心里却在暗叹:这明朝的夜生活可真是匮乏,要不要学宋朝开个夜市什么的。
王承恩也看出来天子这是有些无聊了,白天睡得太多,现在估计是睡不着了。
王承恩挖空心思开始想有什么可供皇帝娱乐的,想来想去也只想出一个床笫之事。
可皇帝向来对这件事上比较节制,目前也只宠幸了皇后,要不去皇后那里?
王承恩刚想建言,但却被朱由检打断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非朕叫,不要进来。”
王承恩狐疑的看了看朱由检,朱由检却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出去。
对于天子这种喜欢独处的癖好,王承恩也有些不解,不过天子事不是他能过问的,随后让殿内的内侍都退了出去,然后自己关好门也出去了。
朱由检见众人都走了,心里一乐,见外面都没了动静,随后就消失了。
掐着表,在船上的电脑室中打了三个小时的单机游戏,实在困得不行,就回来睡觉了。
最近这段时间,朝廷无事,宫里也无事,朱由检实在觉得无聊,就去了西山。
西山的作坊也都放了假,但是毕懋升和宋应星却没有离开,卢象升远在贵州,西山就只有他俩坐镇,跟西山的新军军士一起过年。
年前,朱由检给西山的新军和作坊工人的赏赐都发了下去,银子和酒食都不缺,西山是朱由检的根本,苛待谁也不会苛待西山的新军和作坊的工人。
而且西山大元帅府成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给朱由检创造了不少的财富。
上午,朱由检亲切的走访慰问了新军的训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