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七天,房冬哪也没去,回家陪了父母四天,原本答应的一个月拿回两千块,赖帐了。
“本来就没止着你能拿回钱来,你刚上班,又是到处跑业务的工作,费用本来就大,我们虽然不懂,但也听说过一些。”父亲没像以前一样损自己。
母亲说话和父亲又不同,总是旁敲侧击地问房冬有几个女同事,重点是没结婚的女同事。
为了让父母高兴,房冬又撒了一个谎,女同事不少,跑业务工作结了婚拖家带口的不方便,所以大多是没结婚的,可惜大家一天到晚在公司的时候少,通常是半个月或一个月才能见着一次面。
慢慢接触吧,房冬表示准备在公司找一个女朋友。
这么做是怕父母给自己介绍相亲对象,于光南都让父母逼着相过好几次亲了,胖子和侯勇志也各有一次,马小龙有没有不知道,反正这家伙也不爱说实话。
相信天下的父母在这一点上都差不多,房冬这么做是为了先把这个口子堵住,至少一两年内别把自己逼到相亲战场上去。
和父母呆了四天后,房冬又回到了纸箱厂大院,他打算不惊动哥几个,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先穿三天串,把那些适合冷冻保存的食材多串一些。
这种活本来就不像是给男人设置的,手脚笨不说,坐在凳子上一穿一天,实在是一种煎熬。
胡大妈这两天忙,长假期间小吃城人不少,凉粉也比平常卖得多,又要做凉粉,又要看孩子。
男男已经开始磕磕绊绊地学走路了,虽然走几步就摔,一通哭后还是要接着走,一刻也离不开人。
胡大妈干活儿时就把她放到学步车里,使劲地冲胡大妈喊,闹着要出来走。
小时候的事房冬记不清了,不知道那时的自己奔走欲是不是也这么强。
“冬子啊,不是大妈夸你,现在的年轻人像你这么勤快的真不多。”男男终于走累了,胡大妈抱着她来到房冬穿串的小桌子前坐下。
房冬笑了笑:“没事儿,您和我爸妈他们不是也这么过来的吗,比我们辛苦多啦!”
胡大妈满脸微笑地坐在那里,看着房冬忙乱,眼中露出了一丝爱怜。
房冬自己也没想到和胡大妈的关系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从起初的避之唯恐不及到现在的相帮相扶。
从房冬开始卖麻辣面后,所有的荷包蛋都是胡大妈白天用房冬发明那个荷包蛋工具给包出来的,还经常招呼自己和她一起吃饭,那个死胖子更不用说,数他吃得最多。
感觉胡大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如果说这种关系的开始是源于奶粉和房冬他们不经意间浪费掉的小便宜,后面的进一步发展却是发自真心的。
房冬对胡大妈看法和态度上的转变也不可谓不大,第一次买奶粉时还担心会买第二次,在众人撺掇下买了第二次后曾觉得自己掉进了坑里,可到了第三次时,已经完全是心甘情愿的了。
“男男的奶粉快吃完了吧?”房冬问。
“没,还早着呢,你上次买的两桶今天才打开第一桶。”胡大妈仍是笑吟吟的。
“快没的时候您就说一声,男男是我外甥嘛,奶粉我包啦!”
“行,行,”胡大妈答应着,又问房冬:“过节这几天回家了吧?”
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
“恩,哪也没去,一直在家里。”
“你爸妈还好吧?”
“好着呢,吃得香,睡得好,啥毛病也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胡大妈放低了声音又问:“他们知道你和我住一个院不?”
房冬明白,胡大妈这是担心母亲来找她要那六百钱呢。
“没有,我对他们说我是出去工作,没告诉他们我卖麻辣串,这个事我好像和您说过吧?”
“说过,说过,”胡大妈向上捋了一下头发:“大妈年岁大了,这记性是一天不如一天啦!”
接着又叹了一声:“要不是天杀的姓刘那两口子欠着我一千块钱跑了,我和你妈拿的六百……”
“哎呀,您说什么呢?怎么还惦记这事呢,我妈早就说了,秀秀姐住院,作为朋友总得拿点份子钱去看看吧,那钱就算是我妈给秀秀姐养身子的!”
“你妈真是这么说的?”胡大妈立刻瞪大了眼睛。
“是啊,去年过年就这么说的,我忘了和您说啦!”
母亲还真不是这么说的,不过没打算再要这个钱是真的。
胡大妈提起这件事倒让房冬心安了一些,前些天看着刘哥俩口子顾客一天比一天少,没办法的情况下又卖起了面筋,自己当时心里还有些不忍。
没把他们告诉胡大妈,也算自己帮了他们一个小忙。
马小龙他们总说自己心存妇人之仁做不了生意,看来确实应该在这方面做出些改变了。
“你这么忙,大妈也帮不上,这几天就和大妈一起按点吃饭,等秀秀从外地回来让她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