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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清伸出纤纤玉手倒了一杯酒,朝着云净怀敬了一杯:“云公子,本宫很喜欢你那幅雪出落云图,不知改日是否有时间,可否为…我画一张小像?”

她眼里虽显柔情,可云净怀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犹如被一头饿狼盯住。

这个女人,太过危险!

云净怀饮下一杯,朝着亭清公主行了个拱手礼,风光霁月的面容挂起了抹笑容:“求之不得。”

暖酒入肠,让整个宴会快活了几分。

云净怀放下酒杯,一双小手从他侧后方伸了出来,他仔细一看只是一个装束有些不一样的婢女,那婢女的手洁白无暇,宴会上的烛火为她的小手镀上了一抹暖光,一看便知绝不是婢子的手。

云净怀抽空撇了一眼亭清公主,似乎她对云净怀这边的状况丝毫并不意外,还对他轻轻一笑。云净怀再外虽说风流之名是有,但是确有怪癖,厌恶任何人近身,若是江衿知道还有这种人,怕是一个口花花的帽子先扣上再说,光聊骚不行动,这不就是口花花嘛。

云净怀皱起了眉头,那婢女的身上不知涂抹了什么,让他有些发晕,他看着旁边的女人,显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等那婢女斟满了酒,但他左等右等,那女子斟满了酒确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云净怀面上云淡风轻,他只好装作低头暧昧和那个婢女小声说着:“听说东越御厨无论什么菜品,皆能分毫不差的做出,云某再外游历数月甚是思念家乡的珞子糕,麻烦去御膳房通传一声吧。”

只见那婢女对着云净怀莞尔一笑,随即朝着身后站着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领会了,直直退了出去。

“云公子,公主可是特意吩咐韵儿贴身伺候您的,这种事情有专人做的。”那婢女烟波流转,面颊晕红,不知是捈的胭脂还是看着云净怀太近的缘故。

“啊!!”

只见一个宫女原本端着茶水却忽然向云净怀处倒去,云净怀说是迟那时快立马将那婢女做了挡箭牌,滚烫的茶水直冲向她的脸,烫的那婢女大叫了起来。

跌倒的那个宫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嗓子喊回来神识。

这时亭清正细品这碧灵茶,她慢慢抬眼只朝前望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面上无怒无喜,月奴显然熟知自家主子心性,只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便立刻有几名侍卫将她俩拖了下去,那名宫女还在不停地哭喊:“冤枉啊!姑姑!有人绊奴婢有人绊奴……唔…唔……!”说还未说完便被堵住了口。

云净怀听见那宫女撕心裂肺的哭喊,忍不住朝着原先那宫女的位置看了去,却只看见一个瞧着十分青涩的小宫女,那小宫女也向他这里看了过来,睁着一双无辜大眼睛望着他,云净怀打量了她一番,便收回了目光,暗暗记住了她腰间的莲荷香包。

虽说出了一个小插曲,但是宴会氛围很快又活跃了起来,毕竟没人愿意因为两个无足轻重的贱婢坏了这好心情。

咚-

咚-

咚--

吉时钟声响起,东越国君从龙椅屏风侧边走出,他身穿玄色窄袖龙袍,袖口镶绣着金丝祥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朱红白玉宽边腰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银冠,银冠上的血玉润泽光亮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只是眉宇间的乖张暴戾坏了几分这翩翩公子的气质。

“哪个人是云净怀?”皇帝端起酒杯,眼神中带着笑意观向四周,丝毫没有上位者的威严,反而像是被惯坏了的孩子。

云净怀知道,这凤川绝不像表面这般无用,否则一个生母是宫女的杂血怎会在十子夺嫡中杀出重围,他起身行礼:“回陛下,草民便是。”

凤川挑了挑眉毛紧接着皱起眉头摇晃了几下头,先是小声憋笑紧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只手指着云净怀,渐渐笑到无声眼神似有凌厉突然话锋一转:“你是草民,那朕岂不是要饭的了!”话语间似有戏谑似有认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听的云净怀心头一紧。

“陛下何故如此,云公子既无官品在朝中也无家眷,只是一称呼而已。”李享同从三元位上站起来,那人头发花白,一双眼睛被岁月摧残的浑浊不堪,身上的官服也是四爪金蛇蟒,与其他官服与众不同,显然是元老级别的人物。

厅上一静,无人敢言语,就连刚饮下一杯酒的朝臣们都缓缓咽下,生怕龙椅上那位听见。他们有些虽在朝堂上不对付但此时此刻心中却同时想着一件事,这李享同活腻歪了!

这李享同虽为三朝元老,但却仗着自己和先皇打下了半壁江山,屡次三番顶撞皇帝,每次都以长辈身份压帝君一头,怕是个老好人也早已忍受不了了,泥人尚有三分火性更何况这是个乖张皇帝呢。

“陛下何故如此……陛下何故如此哈哈哈哈哈哈李掌院真乃教书育人的典范!”凤川将手中的龙头杯往李享同那里一掷

呲-

只见那酒杯分毫不差的插入了李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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