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个顽皮小孩,总喜欢与人捉迷藏,在人蒙着脸倒数的时候,它一个擦身而过,便藏去了好远。
一个星期匆匆而过。
这段时间里,镇一切如旧,苏家还是那么横行霸道,李长靖也还是镇的笑话,无论他去到哪,都总会有异样的目光,还有一些略微难听的闲言闲语。
李长靖身的伤,也总算好了大半,至少肋骨是愈合了,虽然干重活胸口还会痛,但平时推点泥土,修理修理损坏的家具,还是可以做得到。
倒是那些外地来的人,这几天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每天天没亮就往西山那边跑,结果到了晚,又一脸沮丧的回来。
那个喜欢穿黑色职业装的女人,听镇民说,姓刘,认识的人都叫她刘秘书。这个刘秘书刚开始几天还有一点笑容,但是到了后面就变成了很焦虑的样子,李长靖隔着老远见过她几次,是个相当美丽的女人,皮肤尤其白,仿佛可以掐出水一般,挽着一头黑发,每天都是来去匆匆,好像总有忙不完的事情,打不完的电话。
到了第八天早晨,镇又进来了一辆外地车牌的轿车,李长靖去挑水的时候刚好遇见,车下来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头,矮矮瘦瘦的,很干练,满是老年斑的脸挂着淡淡的笑容,看去分外自信。那个刘秘书专门过来接待他,在镇的饭店吃完饭之后,就一起结伴到西山那边去了。听镇民们说,那老头好像是什么植物学的权威专家,姓周,在地方非常有名。
李长靖也不在意,更懒得去关注。
就这样,又过去了三天。
那个刘秘书好像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事,每天傍晚从西山那边回来,都是板着脸,还跟当她狗腿的苏博文吵了几次,连那个头一天过来意气风发的植物学专家,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整天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巨大的疑惑在困扰着他。
到了第四天的清晨,天才蒙蒙亮,李长靖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从草棚里出来,刚好就看到苏博文带着几个大汉进了院子,一见面就冲他喊道:“姓李的,我找你有事,给我死出来。”
李长靖也不怕他,大大方方走出来,语气平静道:“什么事?”
苏博文脸色铁青,站在那里扭捏了半天,脸都涨红了,才憋出一句:“西山脚下的那块药田,真的只有你才能养得活?”
李长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为了这事儿啊?对呀,那药田只有我才能打理,你们谁去都不行,我不早跟你说过了吗,你自己不信而已。”
苏博文忍住发火的冲动,压低声音说道:“李长靖,我跟你做个买卖如何?只要你帮我去打理那块药田,我可以给你一个代理权,每年销售药材的盈利分红,都算你一份。”
李长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那块药田你不是卖给那些外地人了吗,既然药田都卖了,要给我分红,也是那些外地人说了算吧?”
苏博文没料到李长靖会把其中关系理得这么清晰,知道糊弄不了他了,于是做出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你说的确实没错,不过药田虽然是卖出去了,但那些外地人已经给了我代理权,只要你肯帮我打理,我可以将代理权转交给你,并且属于我的那一份分红,也多少都会给你一点。”
李长靖想了想,点头道:“我可以帮你打理药田,不过分红这件事,你说了不算,你得让那些外地人亲自过来跟我谈。”
“让你们谈当然没问题。”苏博文眯起那双三角眼睛,嘴角勾起一点冷笑,“不过你跟他们谈的时候,必须得承认我是你的老板,那块药田当初是经过我的授权,你才能去打理的,一切功劳都得算在我头,明白吗?”
李长靖呵呵一笑,答应道:“没问题,功劳不功劳的,我不在乎,分红才是实打实的利益,你没看到我连家都没了吗,正需要钱盖房子呢。”
“算你懂事。”苏博文嘿嘿一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让李长靖在这里等着,他马就去把那些外地人请过来。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苏博文就把那个刘秘书以及那个年近七旬的植物学家,用一辆轿车接了过来。
“你就是李长靖?”
下车之后,那个刘秘书匆匆进了院子,来到李长靖面前,开门见山道:“那块药田,真的是你一手经营打理起来的?”
李长靖看了她一眼,发现这个女人是真的美,如此近的距离,可以清晰看到她浅浅的眉,淡淡的唇,还有眼中迫切的光。或许是出来得匆忙,没有化妆,那像蛋白一样通透而精致的脸,瓷娃娃一般,在清晨初升的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莹白,如梦似幻。
李长靖点了点头,“药田确实是我在打理。”
旁边的苏博文立即给他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强调一下,药田的老板是他,他李长靖只不过是打工的。
谁料李长靖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补充道:“不瞒你们说,那块药田是我一个人开荒,一个人种植,一个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