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她哭。
李长靖突然凑过脸去,对小美说:“那他平时有没有欺负其他的女孩子呢?”
小美止住哭,仔细回忆了一遍,摇头道:“没有,他就欺负我一个,跟其他女孩子都很要好的。”
李长靖笑道:“他只欺负你一个,说明你比较特别,他很在乎你呀。”
小美止擦了擦眼泪,紧盯着白良,狐疑道:“真的?”
李长靖柔声问道:“你们平时玩过家家的时候,轮到白良当新郎官,他喜欢喊哪个女孩子当他的新娘呢?”
小美眨了眨眼睛,“我呀,他一直都让我做他新娘子。”
“才……才没有!”白良气急道:“我才不想长大了娶她当老婆呢,爱哭鬼,天天哭,烦都烦死了!”
小美也呸了一声,啐道:“我才不要嫁给你呢,天天欺负我,哼!”
白良脸色涨红,好像真有些生气了,气冲冲地往外走,“不嫁就不嫁,我不跟你说话了!”
小美追出了院子,大声喊道:“白良,你站住。”
白良回过头来,“干嘛?”
小美指了指屋里,“我奶奶病还没好,你不帮我做饭呀?”
白良迟疑了一下,只好重新走回来。
小美抓着他的手,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刚才骗你的,我以后还做你新娘子,你别生气呀。”
白良立即眉开眼笑,喜滋滋说:“只要你不骗人,那我……那我以后也不欺负你了。”
“拉钩!”小美伸出小拇指。
“拉钩。”白良也伸出小拇指。
两个懵懵懂懂、病怏怏的小孩,两只小手互相摇晃着,异口同声说:“拉钩吊,一百年,不许变。”
“做饭去!”白良拉着小美的手往屋里跑去,两人来到门口前,双脚并拢,喊了“一二三”,一下子跳过门槛。
小美输了,有些气馁,白良跳得更远,则变得更加神气活现,抬头挺胸的,还不忘冲李长靖做了个鬼脸。
李长靖哑然失笑。
他离开了院子,一路离去,脚步不紧不慢。
街道两旁的房屋,不时会传来一些痛苦的呻吟声,或者是辱骂声、哭喊声。
李长靖耳朵尖,发现那些声音林林种种,有在骂老天不公的,骂那几个放毒气的外乡人心肠狠毒的,感叹自己命运凄惨的,骂李长靖和陆离是神棍、根本解不了毒的。
当然,也有一些在互相安慰、互相打气、互相鼓励、希望可以度过难关的。
更有一些大人,哪怕身体虚弱,依旧在安抚自家孩子,让他们放心,就是肚子痛一阵子而已,过几天就会好了,多吃点饭,早点睡觉。
李长靖沉默不言,默默行走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中央大街。他望着左手边一个空荡荡的水果摊,怔怔出神。仿佛刚来那天,那个态度极差的老板娘的漫天要价,依旧历历在目。
不知什么时候,陆离来到了身边,只是没有说话,和他并排站着。
几分钟之后,白悦玲也来了,她冷着一张脸,冲李长靖大声喊道:“你到底想怎么样,非得也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肯救人吗?”
陆离皱了皱眉,劝说道:“小玲姑娘,你别这样,李兄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什么难言之隐,又不要他的命!”白悦玲气愤道:“我听电话里那个女人说,他之前用金色的血,救了三十多个患了白血病的人,这还能有假吗?”
“我知道,那种金色的血,可能很珍贵,他很舍不得,可是我们可以买下来呀。”白悦玲放缓了语气说道:“我家有那么多的天蝎石,只要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这难道还不够吗?”
“既然珍贵,又如何用金钱衡量。”陆离皱眉道:“李兄绝不是自私的人,他之所以这样,一定有他的苦衷。”
“对呀,他的为人,就是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阮家,打抱不平,还为了一条大蛇,去挡什么天雷!”白悦玲两边嘴角下压,鼻子泛酸,眼泪簌簌往下掉,她哭泣说:“不就是因为我以前一直嘲笑你做小白脸,还有我哥不经过你的同意,把你们骗来这里,你心里无法释怀吗!”
“可是无论你怎么怪我们,镇民都是无辜的,那可是百条人命啊!你就忍心看着他们痛苦地死去吗!”白悦玲大吼道:“李长靖!哪怕你还有一点人性,你也应该去救一救他们啊!”
“不要再说了!”陆离有些听不下去,气愤道:“你这是道德绑架!既然你信不过李兄的人品,还来找他作甚?他帮你们白家打死天蟾,消除阵窟下面的瘴气隐患,也没见你们有过一句感谢的话。”
白悦玲踉跄了一下,凄然笑道:“消除了隐患又有什么用,所有人都要死了,金山银山放在面前,也救不了他们呀。”
“你真是不可理喻。”陆离哎了一声。
李长靖抬头看了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