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模糊的景象里。
李长靖行走在冗长的黑暗中。
浑浑噩噩,漫无目的。
忽然间,眼前一清,一切的混沌都消失了,李长靖出现在了一处幽静的湖畔,四周围郁郁葱葱,种满了奇花异草,蜂蝶漫天,满目芬芳。
这时候,前面有个身着大红嫁衣的年轻女子,失魂落魄,开始沿着湖畔行走。
李长靖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徐怀柔,心里又惊又喜,于是走前去,喊了她几声。
谁料徐怀柔无动于衷,整个人好像失去了灵魂,只剩一个躯壳,走进湖中的一个凉亭里,慢慢爬了围栏。
李长靖大吃一惊,“你干嘛,别做傻事啊!”伸手就要拉她,结果自己的手竟然从她身体穿过,并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
噗通——
徐怀柔径直跳进了湖中,再也没有浮来。
李长靖呆呆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虚幻的身体,心里空空的。
不知过了多久,湖畔出现了两个男人,一老一少。
老者六旬下,身着一身灰白色的道服,头束发髻,面容干瘦,理着两撇八字胡,瞧去有些阴险狡诈;少的年纪在二十五岁左右,气度不凡,英俊潇洒,锦衣华服,腰环着一条白玉腰带,十分气派。
“左人,你说这样做,真能激起陛下的怒火,针对那姓李的僧人?”
“郡马爷放心,陛下厌佛已久,乐宁郡主一死,陛下必定大怒,我道家中兴在即耳。”八字胡老者微笑道:“可惜的是驸马爷少了一位倾国倾城的夫人啊。”
年轻男人脸色冷漠地看着湖面,面无表情道:“既然心不在我,死又何妨。只不过,她生是我的人,死了也得变成我的鬼!本宫不仅不会让人玷污她,还要让她死得其所。”
李长靖站在凉亭中,默默听着那两个男人的话,怅然若失。
霎时间,画面一转,他又来到了一片残砖断墙之中,四周围站满了人,全都手持枪剑,凶神恶煞。
在一片废墟的中央,有名年轻僧人盘腿而坐,他的表情十分奇怪,一半在哭、一半在笑;一半狰狞、一半慈悲。在他面前,分别放着一把长剑,一串赤红色的佛珠,共计十二颗。
年轻僧人怀中搂着身穿嫁衣的跳湖女子,泪流满面。
“李长靖,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出家人,居然跟乐宁郡主私通,让陛下蒙尘!”
“李长靖,你已不是真佛,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天理难容!”
“李长靖,只要你交出元阳真人,我等一定会给你留个全尸,还会把你和凌小柔姑娘合葬在一起!”
名为李长靖的年轻僧人,吟唱一声佛号。
身后光芒闪烁,一名姿容绝美的黄衣女子,出现在他身侧。
年轻僧人放下怀中的女子,左手持佛珠,右手持剑,缓缓站起。
“贫僧曾经以为,只要成了佛,就能让你彻底死心。”
“更以为,你坐了那架马车,就可以获得幸福。”
“却不想,正是贫僧……将你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年轻僧人抬起手中的剑,轻轻一挥。
一道百丈剑罡呈弧形横扫出去,锋利无匹,如狂涛骇浪,声势浩荡,将周围吵杂的人群拦腰斩断。
只是很快又有数十百的人补。
年轻僧人道一声“元阳真人助我”,身后黄衣女子便展颜一笑,双手高举,天空之立即出现一尊巍峨如山的人参巨影,高达千丈,直耸入云,哪怕身处百里之外,依旧可以看清这一幕壮观的景象。
年轻僧人气势开始节节攀升,吹拂得僧衣猎猎作响。
不多时,头顶之,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法相,一半是金光璀璨的佛像,另一半则是黑焰滔滔的魔像,二者合二为一,就成了奇形怪状、不伦不类的邪神,只是气势滔天,令人望而生畏、双腿打摆、头皮发麻。
年轻僧人凌立半空,将那串赤红色佛珠挂在脖,一股熊熊烈火,开始从他体内爆发而出,炽热的高温将空气焚烧得阵阵扭曲,靠得比较近的一些尸体,立即被大火卷入其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年轻僧人面无表情,口中大喝一声“烈焰焚天!”
方圆千米,开始有无数道火柱冲天而起,犹如火山喷发,那惊人的炽热和力量,将那些试图取他首级的人,通通烧成灰烬。
“大罗佛手。”
年轻僧人又是轻吟一声,手掌下压。
轰隆!
在一片火光冲天之中,地面出现了一个房子大小的掌印,像地震一样,轰然作响,震惊了整片大地。
年轻僧人便一次又一次,将手掌扇落,一下接一下,整片大地被他打得千疮百孔,满是纵横交错的掌印,那份惊天之能,力量之厚,仿佛无穷无尽,无休无止。
终于——
方圆十里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