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这名青衣女子出现之后,周围的白雾立即淡了不少,并且自觉退出几步外,让李长靖的视力终于恢复正常。
“快点起来。”李长靖弯腰扶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拉起。
霎时间,一张白皙无暇的瓜子脸,便映入了视线之中。
眼前这个女子,年纪在二十岁左右,长得柔柔弱弱,美得惊心动魄,脸蛋充满了罕见的古典美,十分怯弱,一颦一笑间,总是流露着羞涩,仿佛不敢与人直视的样子。
这位女子的美貌,除了元阳姐姐以外,无论是水儿还是刘青檀,抑或是徐怀柔和霍轻柔,她都可以不落下风,甚至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这让李长靖有了一瞬间的惊艳,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恩公,奴家有眼不识泰山,适才竟然对你出手,万死难辞其咎。”青衣女子用嫩白手背擦了擦眼角,唯唯诺诺,泫然欲泣。
李长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紧张道:“我又没有怪你,你别哭啊……”
“恩公有所不知,张家人擅易容,喜欢变成奴家认识的人进来,一回还变成了阮家兄妹的样子,奴家实在不敢相信任何人了……”青衣女子低着头,细声细气说着,李长靖看她纤细的左肩,有一道很长的伤口,一直连绵到手臂,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依旧有些触目惊心。
李长靖摸了摸口袋,拿出一个白色瓷瓶,从中倒了颗莹白色的丹药出来,朝她递了过去,“这是化元丹,可以治你的伤。”
青衣女子抬起脸,颦了李长靖一眼,立即又移开目光去,这才伸出白皙的藕臂,以两根修长的手指捻起丹药,小心翼翼放入檀口之中。
化元丹是治疗外伤的神药,入口即化,青衣女子肩膀的伤疤,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先生真神人也。”青衣女子双目泛彩,神情十分雀跃,两只细手十指交错,紧紧笼着,甚至可以透过那雪白的皮肤,看到手背淡淡的青脉。
李长靖放下心来,问道:“这里的雾,都是你弄出来的?”
青衣女子点了点头,“奴家为了迷惑外人,不得不这么做。”她抬起双手,轻轻挥了挥,周围的雾立即随她动作飘荡,或近或远,或淡或浓,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李长靖心中惊喜,试探道:“不知这种雾,你可以制造出来多少?”
青衣女子想了一下,言道:“方圆千米不在话下,如果全力施为,还能更大一些。”
“足够了!”李长靖大喜过望,双手合十,拜托道:“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在三天之后,帮我施展一次白雾?”
青衣女子连忙跪下,诚惶诚恐道:“恩公对奴家有再造之恩,怎可说请字?不管是刀山火海,奴家岂会不从!”
李长靖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再去扶她,谁料这女子非常固执,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说:“若恩公以后再自降身份,奴家便不敢与你说话了。”
李长靖有些无奈,只能点头道:“行,我答应你了,那你以后也不要下跪,更不要叫我恩公,怪别扭的。”
青衣女子应了一声,提着裙摆站起,款款地朝他施了个万福,柔声道:“奴家见过公子。”
李长靖欲言又止,但想了想,还是作罢。公子虽然也别扭,但总比恩公要好一些。
“公子,方才你说需要奴家施雾,可是……我出不去这里呀。”
“别怕,外面那些木头钉子,已经废了一半,困不住你了。”
青衣女子睁大了眼睛,起先有些震惊,但很快又觉得理所当然,笑道:“公子有通天之能,区区招雷阵,自然难不倒你。”
李长靖心情也变好了一些,问她道:“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女子怔了一下,摇头道:“奴家不曾有姓名,自懂事以来,奴家便辗转各地,逗留于孙家书楼、天一阁、应天书院、嵩阳书院、江南图书馆等地,以文气为食,不敢与人交往。”
李长靖有些惊讶,他之前刚到大业城的时候,过一段时间的补习班,还是懂一些历史的。孙家书楼乃唐末西川那边首屈一指的藏书阁,以海量藏书著称;天一阁则是明朝藏书家范钦的得意杰作,同样以藏书著称,并享誉至今,天下闻名。至于应天书院、嵩阳书院,则好像是中原那边的图书馆,看来这个青衣女子在漫长的岁月里,走过了很多的路,也读过很多的书,难怪会有如此浓郁的书卷气,俨然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尤其对一些繁文缛节格外看重。
李长靖想了想,轻声道:“既然你没有名字,平时本体也是青色,不如就叫青妍怎么样?至于姓,就跟我姓李好了。”
“李青妍?”女子轻声念了几遍,只觉得十分喜欢,连忙施一个万福,感激道:“青妍谢公子赐名。”
李长靖心情大好,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女孩子,突然惊讶道:“你竟然是脱凡境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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