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刚蒙蒙亮,李长靖便整理好一切,和徐怀柔到外面吃饭。
同行的,还有白天华兄妹。
“长靖兄弟,我们兄妹跟着你们去承天府,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不就是去作作客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白悦玲吃着一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紧紧盯着李长靖,不时又去看一眼徐怀柔,眼中隐见嫉妒之色。
白天华心中暗叹一声,他何尝不知道白悦玲跟着去,无非就是想离李长靖近一点而已,只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很难说得清,他已经劝过了,可是白悦玲不听,也只好由得她了。
“白大哥,你别担心,我已经跟杨姑娘打过招呼了。”李长靖吃着面条,笑道:“承天府是整个西北响当当的势力,以锻造各种奇物著称,一起去长长见识也是不错的。”
“就是嘛。”白悦玲语气温和下来,笑道:“既然李长靖都邀请了,我们总不好拒绝他的好意。”
白天华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答应。
一行四人吃完饭之后,坐车离开西安,将近中午时分到达渭南,再转车到华阴,直到下午四点多,才到达了华山脚下。
华山古称西岳,与泰山、衡山、嵩山、恒山并称炎夏五岳,是炎夏文化的主要发祥地,炎夏的‘华’字,就是源自于华山。
华山的山没有尘土,也没有绿荫,仅在石缝处稀疏的点缀零零星星的小草,一座座直戳戳、光秃秃、白花花、赤裸裸的山峰伫立面前。山似刀劈,壁如剑削,巍然伫立,刚直不阿。
一代锻造大师杨敬天的承天府,就建在华山脚下,像大业城的王家一样,依山而建,在外面远远望去,那座恢弘而气派的庞大府邸,像个巨人般镶嵌在山壁,周围云雾弥漫,绿树成荫,鹤飞鸟鸣,好一副仙气缭绕的脱尘气象。
杨依依早已在路口等着,李长靖四人刚下车,就在她的引领下,沿着一条硬石铺就的羊肠小路,慢慢往那座府邸行去。
白悦玲是最兴奋的那个,蹦蹦跳跳的,尤其对杨依依的家赞不绝口,说这么大一座房子,而且还是琉璃瓦顶、跟样式雷相似的建筑,一定要很多钱吧?
杨依依并没有很直接的回答,只是说承天府之所以有如今的气象,他爹杨敬天将毕生的心血都投入进去了。
走了将近十分钟,由羊肠小道左转,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庞大的人工湖,湖中深水碧绿立着一个古典凉亭,凉亭下的水中有很多五颜六色的锦鲤在其中游曳,西南一角全是光秃秃的荷花杆子,数量极多,范围极广,难以想象如果到夏秋两季,荷花盛开的时候,这个湖到底会美成什么样。
离开了人工湖,前面的路很快就开阔起来,一行五人走了五分钟左右,总算登了石阶,一步一步来到了那座庞大的府邸之中。
正如白悦玲所说,杨依依的家确实是样式雷的建筑,跟故宫里的宫殿有些类似,极大,呈一个正方U形排列,进门的右手边是住房区,分两层,正前方的主楼是锻造场地,一般情况下禁止外人进入,除此之外,左手边的几栋房子,则是杨敬天的住所,平时和杨依依和她几个师兄也是住在那里。
一路遇到了很多穿着蓝色长衫的男人,他们都对杨依依毕恭毕敬的,鞠躬之后还会喊一声师姐,而杨依依同样会回以微笑,与他们一一问好。
白悦玲安分了许多,应该是被杨依依的家给震撼到了,如此出名的势力,她哪里还敢胡言乱语,跟在李长靖身后,拘谨得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孩似的。
一行五人即将临近杨依依住处的时候,前面突然走来两个人,行色匆匆,看样子是要到主楼的锻造间去,杨依依远远开始招手,大声喊道:“大师兄,你回来了!”
李长靖眉头一皱,大师兄?这不正是他要找的人吗?
李长靖定睛细看,发现杨依依已经走了去,与那两个人的其中一个打起了招呼,虽然隔着远,但李长靖视力极好,发现这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微胖,长得不算英俊,圆脸,束着头发,望去很慈祥,给人十足的亲和感。
过了一会儿,杨依依和她大师兄一起走了来,圆脸男人微微一笑,问道:“哪一位是李长靖?”
“我是。”李长靖站了出来。
圆脸男人挑了挑眉,下打量着他,惊讶道:“二十一岁的脱凡境,真是不简单。我叫申屠南,是小依的大师兄,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李长靖眼中浮现出一丝凝重,这个自称申屠南的圆脸男人,极强,从气息判断,实力至少也在脱凡二阶以,甚至比张春秋还要厉害!
最重要的是,李长靖与他根本不认识,在此恭候多时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