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靖咳嗽了一声,没有丝毫犹豫,从袖囊中取出一粒延阳丹服下,随着药效的快速挥发,内伤得到有效治疗,那股惊人的疼痛感总算缓缓地退去。
徐怀柔见他苍白的面色慢慢恢复,悬着的心才放下,忍不住望向前面的汪正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几步冲去,抬起小巧的脚便踢在他胸口,将汪正阳踢得凌空飞起了两三米高,等他落下的时候,又重新踢去,如此反复五六次,像踢皮球一样,汪正阳吐血不已,身到处骨折,但偏偏又死不了,那凄厉的惨叫从空旷的大坑直传去,引来阵阵回响,刺耳到了极点。
申屠南脸色铁青,虽然汪正阳实力低微,但锻造技术却非常不错,如果没有他,承天府以后将很难在西北立足,思前想后之下,他还是咬了咬牙,想要过去帮忙,可是李长靖哪里会让他如意,一个箭步将他去路阻断,再扎稳双脚,以大罗佛手第一式罗汉冲天为起手,开始击打出数十百的金色掌印,朝申屠南汹涌撞去。
第一式罗汉冲天讲究的是一个气息冗长和连绵不尽;第二式伏虎拳重在刚猛霸道,将庞大的元力合在一起再强势出击,一般是用来进行硬碰硬的对撞;而金刚琉璃身乃是炼体技,能够在短时间内保持强横的体魄,一般是在对手使用杀招的时候施展,但是金刚琉璃身需要大量的元力支撑,偶尔可以用,但无法长久保持,否则很快就会力竭。
炽白的灯光下,申屠南首当其冲,被十几个金色掌印直接打退出七八米外,后背撞在石壁,发出一声闷哼,可是不等他缓口气,刚猛霸道的掌印紧接而至,源源不断地撞在他胸口,一记接一记,仿佛无休止、无穷尽,坚硬的石壁在这强烈的攻势之下,发出震耳巨响,尘土弥漫,碎石飞扬,好像整个大地都跟着摇晃起来,不断有石块从头顶掉落,让人一度认为这个形成了一千多年的深坑,会被李长靖硬生生给打塌。
终于,六七分钟之后,李长靖长舒一口气,收起双手,虽然略微有些疲惫,但体内元力还是十分澎湃,用去的只不过是十之一二。
反观对面的墙,待得尘土散尽,出现了一个五六米宽的大洞,呈漏斗状,越往里面就越小,边沿处还依稀可见深陷下去的掌印,足可见李长靖刚才攻势的猛烈和强悍。
申屠南就在漏斗洞坑的最里面,整个人被包裹在一团厚实的冰雕之中,冰雕全身布满裂痕,被他轻轻一挣,立即化成满地冰渣掉落在地。
申屠南嘴角流血,脸色铁青,一步一步从洞中走了出来。
“李长靖,你很强,但想要打败我,还不够格。”申屠南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一声,从袖囊中取出一根软鞭子,轻轻一甩,鞭子便冒起了白色的冷气,然后开始发硬变尖,形成了往外凸起的锋利钉子。
申屠南二话不说就将鞭子甩了过来,李长靖凝神专注,后跃避开,发现那条鞭子抽了个空,竟然在地打出了一排整齐的圆孔来,当下心中震惊,没想到这家伙的冰仙决,不仅能够将元力变成冰,还能化成各种武器,关键是冰的硬度极高,甚至能跟铁器相媲美,简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申屠南手持覆满冰钉的长鞭,或卷着、或呈弧形、或毫无花哨地当头劈落,朝李长靖发起强烈的攻势,李长靖躲开了开头几次攻击,但申屠南速度越来越快,最终被他找到机会,一鞭子抽在肩膀,冰钉瞬间将他的外套撕成破布,尖锐部分更是在他肌肉带出数道伤口,淋漓的鲜血汨汨而出。
李长靖表情凝重,单膝跪地,以双手贴在地面,心中默念一声“烈焰焚天!”顿时一道赤红色的火柱在申屠南脚底下冲天而起,这家伙不愧是脱凡二阶,反应极快,在第一时间往左边跳开,因此火柱只是擦着他手臂升空,炽热的高温焚毁了他的衣服,将手臂处的肌肉灼烧得一片漆黑。
申屠南痛得大汗淋漓,用手在伤口轻轻一抹,冰凉的感觉立即将灼痛驱逐,然后他吞下一颗疗伤的丹药,被烧伤的地方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
“大罗佛手和火神决都是那臭和尚的武学。”申屠南死死盯着李长靖,咬牙切齿道:“你难道是找到了他的坟墓,或者干脆就是他的后人?”
李长靖奇怪道:“一口一个臭和尚的,他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而且既然他是和尚,又哪来的后代?”
申屠南怒极反笑:“当年那该死的和尚跑来我们北方,想将我们的镇宗之宝冰魄降服,好送给那个乐宁郡主当嫁妆……你还别说,那秃驴跟乐宁郡主一直藕断丝连,生了后代有什么稀奇的?后来李炎灭佛,秃驴和乐宁郡主的丑事败露,于是就成了第一个被灭的真佛,真真是活该!”
李长靖听得满头雾水,骂道:“什么和尚郡主的,关我屁事,要打就打,不打我可要走了。”
申屠南哈哈大笑,一边双手大张运转元力,一边幸灾乐祸道:“那秃驴当时身怀火髓,与冰魄属性相冲,所以最终还是没能将冰魄降服,否则我冰家肯定就跟大炎族一样,元气大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