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听令!”夕夏轻喝,不怒而威。
————
一条极长的蜿蜒通道内,七邪兵将有如怒潮灌涌,将栽种在周围的花草践踏得七零八落。
通道十分高阔,平时可供两只天蛛并肩齐行,但此刻却显得拥挤无比。
无数脸覆面具、手持长枪的邪甲士兵互相拥挤着,几乎是不能自主地被顶着前进。通道方垂落的藤蔓间还攀满了狰狞可怕的虐部邪尸,它们则是依仗疾捷的身手向前纵跃飞窜,速度要比底下的邪甲快许多。
突然间,通道内一阵骚动,邪甲们你推我挤,纷纷朝两旁拚命躲避,硬生生腾让出一片空间。
只见一名魔头大步行来,双目血赤,手提斑斓巨锤,锤纹铸的厉鬼图案似乎腾跃欲动,散发出阵阵令人窒息的威煞,正是傲部统帅傲凌天。
在他身后还跟随着九名邪将,体型和兵器都各不相同,但面却清一色的狰狞狠傲,却是傲部精锐——黄泉九异。
傲凌天眉心微拧,冷不丁骂道:“怒部的杂碎怎么这么没用?冲了半天还堵在他娘的鸟道里!”
他与怒天大统领官职相等,都是身为各部的首领,本该平起平坐,这次却被元老会派来充当副手,心中早就愤愤不平,此时再被怒天大统领派遣为前部,愈发感到羞恼难当。
从堡顶一路攻下来,他不顾一切地催军死冲,看到成群结队的邪甲将士被陷阱与机关无情吞噬,震惊之余,心中却是十分痛快。
邪甲军为七绝界最强大的部队,但这些年来一直由怒天大统领全权统率,已经差不多变成了他的私人家当,这也正是怒天大统领能隐隐成为七大统领之首的主要原因。
“居然敢对本座指手画脚,那我就让你的邪甲军填平巨竹堡的所有陷阱,把你的家当通通拼光赔光!”傲凌天幸灾乐祸地想道。
前面一段挤满了更多的邪甲将士,尽管他们也想为这可怕的首领腾出空间,但实在已经无路可去。
“怎么不动了?”傲凌天心头火起,大喝一声:“畏战者死!统统给我冲!”当即提步跑出,人还没到,却已经有一只无形巨手猛然推出,将前方的大批邪甲掀得七零八落,露出大片空档。
傲部九异紧随其后,势不可挡。
傲凌天疾飞掠了百米,眼前豁然开朗,一行人已经跑出了通道。
之间前方拦着一道宽达七八十米的巨大深渊,深渊的对岸悬空矗立着几座高低不一、廊台相连的宏伟楼阁,而己方这边仅有一片狭长的立足之地,早已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各部的将士,傲凌天这么猝不及防地冲出,登时把几十个站在崖边的邪甲士兵挤落了深渊中去。
连接两边崖岸的是一条极长的竹木拱桥,此时更是挤得水泄不通,大群邪甲邪尸被以天蛛为首的大批机关怪物堵在桥中厮杀,肢腿横飞间,不断有邪甲邪尸或机关怪物从桥摔跌出去,掉进深不见底的渊中。
桥头这边,一员骑着豹形焰兽、手持火焰大旗的邪将在前面督战,厉声催促各部将士向前冲,正是怒天大统领麾下四尉其一的火尉。
但是任他如何喝斥催逼,大军也难以再进一步。
眼前景状,哪怕是傲凌天也被震撼了一下。
“怎么回事?”傲凌天怒喝道。
火尉这才发觉他的到来,大声应道:“这里易守难攻,我方兵将虽然多,但在此处却是无法展开。加敌军有太碧阴脉相助,顽勇非常,实在难以一举击破!”
傲凌天瞄了一眼横在前面的深渊。
渊底是一片模糊的翠绿,阵阵似有若无的神秘气息正升腾而起,由浓变淡,将巨竹堡内部的巨大空间全都染沐一层薄薄的青辉。
如果寻常人到此,肯定会觉得气爽神怡,而傲凌天却感到极不舒服,甚至可以说是烦躁厌恶。
他知道,太碧阴脉吐出的息华隐蕴着祛邪的功效,七绝界中除了那个古树成精的千臂怪物,其他人都绝不会喜欢这里。可恨的是,他还从柳轩口中得知,由金灵竹打造的机关怪物们在太碧息华的沐浴中,战斗力与抗击力会成倍的提高。
傲凌天眉头紧锁,抬眼朝桥望去。
只见好几只体形巨大的天蛛正拦在桥中央,有如堤坝般堵住了七绝兵将潮水似的冲击。在它们当中还有一只画着虎纹、状似蜘蛛且体形比天蛛还要高大的虎蛛战车,车站着两个娇艳可人的霓裳妖精,紫衣服的用一对银光流转的宝环,碧衣服的手拿两朵团花状的奇形兵器,挥抹间光辉四射,姿妙若舞,美不胜收。
怒部怒、愤、愠、恼、忿五大先锋早已冲到了桥,结阵攻杀,却仍是久夺不下。
怒、愠二将的手臂本已给陈飞扬连根废去,却不知此时为何完好如初,似更强猛。
他们拼尽全力,好不容易突破虎蛛战车八根可怕刀臂的拦截阻击,兵刃甚至砍中了虎蛛战车的肢体,只见火星迸溅,但就是无法将之击破损毁,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