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海勇烈非常,想来是遇强则强,此刻身陷重围,腿还嵌着一颗歹毒弹丸,竟然毫无惧色,口中更是一声未哼,元力提处,棒的根根狼牙青光流溢,在昏暗中灼亮如炽。
“很好,越顽强吾等便越爽心。”一个手持双钹,两侧无耳的邪将缓缓飘落到甲板。
“老子最喜欢看人垂死挣扎啦,就像案板的鱼,任人一刀一刀地割……”又一个手持着长短双刀的无鼻邪将现出身来,从后方封死了马天海的退路。
就在此刻,众邪煞骤然感觉到寒气扑袭而爱,眼前白影飘掠,迅捷如魅。
众邪煞一惊,纷纷急起迎击,但听怒喝惨叫声此起彼伏,显然有人吃了亏。
“七残邪煞,也不过尔尔嘛!”楚欢轻笑,云步收缓,现出绰约的身姿来,手中宝剑已经染了血,只是锋刃无比薄滑,眨眼间便滴淌得干干净净。
没脸见人怒吼一声,挥舞巨椎将近处的一个邪甲战士砸飞老远,原来塌陷的右颊至耳边被划了道极长的口子,奇怪的是涌出的鲜血竟然已经凝结成冰。
站于船舷的目中无人倒是好了不少,只是衣甲被割破了几道口子,惊魂未定间,忽然感觉到胸腹处寒气透体,低头一看,原来衣甲的汗渍已结成了薄薄的冰。
而手握长短双刀的沆瀣一气冠发披散,腹部染红了大片,血水也是凝结成冰,显然伤得最重。
没脸见人往脸一抓,哗啦啦扒下血液凝成的冰渣子,惊怒交加道:“这娃儿使了什么妖术?”
七残邪煞一齐盯住了楚欢手中的剑,见冰亮的剑身隐隐有纹,如山似雾,笼含着缕缕似有若无的寒烟雪气。
“好剑。”天残地缺面部肌肉阵阵牵动,森然道:“此剑可有名字?”
“千山雪。”楚欢淡淡道,清冷如手中的宝剑。
七残邪煞脸色微变,两袖清风道:“此剑乃辟邪宫之物,你是雪羽仙什么人?”
“怕了么?要打继续,啰嗦个啥!”楚欢冷冷道。
沆瀣一气骤然提气,登时将腹部的冰血震得四下散碎,沉声道:“我真元好像损了,贱人那剑克我们的。”
没脸见人闻言更加愤怒,恶狠狠道:“辟邪宫蜀山派没一个好东西,等我锤烂这小婊子,再把那剑砸了!”
“鼎鼎大名的七残邪煞也怕一把剑么?我看还是改个名号,叫做七只老鼠好了!”楚欢一脸轻蔑,她接连讥诮,只希望能将眼前的强敌激怒拖住。
众邪煞果然大怒。他们被七绝魔君收服之前,已经是地界各霸一方的大魔头,不知击败过多少名道圣僧,如何吃得下这等嘲讽,当下各施邪技,齐扑过去。
楚欢拖剑游走,偶尔横削斜刺,招招蜻蜓点水一触即退,身姿步法曼妙胜仙。然而她表面看似轻松,实则不敢丝毫大意,心知一旦被绊着陷住,自己就算有神兵法宝也敌不过这七个魔头的合击。
马天海与步盗翼都十分清楚楚欢的苦心,趁此机会疯狂袭击船的雷霆怒鼓。二十多只石狮分头扑咬,很快又将一船雷霆怒鼓击溃砸毁。
“你们走!”楚欢低喊一声,从马天海身旁飘掠而过,又朝追来的众邪煞各喂了一剑。
马天海迟疑了一下,心中一硬,终于还是率领石狮仙兵朝另一艘冲霄飞舟杀去。
步盗翼也明白眼前的轻重,一咬牙随后跟去。
“这娃儿在耍诡计!”两袖清风突然叫道,披风改削为卷,只见大片符纹舞动,道道蕴藏吸扯之力的暗流纵横吞吐。
楚欢飞步疾退,曲如波漾,轻似雪飘,险象环生地逃离了险地。
“她在这里与我们纠缠,是想让同伙去偷袭雷霆怒鼓!”天残地缺也猛然醒悟,双钩一收守在胸前,放弃了追击。
“管他娘的,老子今日定要将这贱人砸成肉泥!”没脸见人狰狞咆哮,聚然将功力提升到极限,大铁椎狂轰猛砸,迅烈得仿若奔雷,却连楚欢的衣角都没沾到。
充耳不闻心中暗凛:“这娃儿敢情真是雪羽仙门下?剑技身法都好生了得,我等七个竟然困不住她!”
“蠢物!只怕你没这本事。”楚欢笑道,边逗边退,冷不丁的一剑反刺,正中没脸见人额角,只是这一剑刁钻迅捷,力道却是有限。
没脸见人满脸是血,眼睛也被糊了一边,但伤得并不算重,然而他在七煞当中脾气最为狂躁,顿时被撩惹得暴跳如雷,怒吼死追。
充耳不闻眼珠子一转,沉声道:“大统领再三嘱咐我等守护雷霆怒鼓,岂可误事,你们收拾这娃儿,我去对付那些石狮子!”话音刚落,人已拨地而起,朝另一艘冲霄飞舟掠去。
楚欢心头骤紧,一个闪纵摆脱没脸见人的追击,飞步急追充耳不闻,叫道:“未分高下,别想逃走!”
充耳不闻这时已经掠至船舷,看似不慢,实则不快。
楚欢性格缜密机警,心中蓦尔生疑,左臂轻抖,一条雪似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