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天大统领冷眼辣看着李长靖冲来,结印的左手猛然一拳轰出,短短距离竟然生出风雷之声,李长靖急忙以施展了琉璃身的双臂格挡,登时感觉五脏六腑一阵烦闷浮动,整个人瞬间被震飞出去。怒天大统领却觉得拳头一阵灼痛,有道古怪的火焰突破护体元力透肤而入,一直侵到手腕处才被遏阻消弥。
“真佛的后人果然邪门!”怒天大统领心头微凛,右手的梼杌令连连挥舞,继续收束战阵,锁困深入阵心的李长靖。
李长靖向后跌飞,差点就被恶浪般兵海吞没,来不及多想甩出手中的火绳,蛟龙似地锁住怒天大统领旁边的一名磐石卫,猛然一扯,便又飞回原先的位置。
磐石卫从四面掩,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李长靖以双手下压,口中大喝“烈焰焚天!”,但见赤光爆现,七条粗如磨盘的巨大火柱自下而冲天而起,在李长靖身周硬生生地撑出一块空间,掩杀在最前面的磐石卫被火柱撞个正着,一阵发黄变焦,纷纷顿滞,几名强闯的身焰光一闪,更是着火燃烧起来。
“混账!”怒天大统领挥令击出,巨大如阔剑的梼杌令雷霆砸落,李长靖担心又被轰开,不敢硬接,以身法避开,错步游走以火绳远程缠斗。
后方的磐石卫跨越过受阻的前排,继续汹涌而,谁知又有十几条有如实体的粗大火柱爆起,再次顽强地阻拦下这波攻击。
烈焰焚天乃火神决里的范围性攻击武技,向来损耗的元力极多,李长靖记得还在大业城的时候,他只施展两三次就会气喘吁吁,然而这次竟然没有半点疲惫的感觉,而且火柱的威力和规模,也远胜从前,心中又惊又喜,酣畅淋漓之余又架起拳桩,以罗汉冲天为起手,连绵不绝地轰出了几十百记带着火焰的拳罡,攻势凌厉如暴风骤雨,一时在磐石战阵的最核心处站住了脚跟。
被推阻在外围的楚欢看不清阵心的情形,以为李长靖身陷绝境,心中大急,顾不得身的伤强行把元力提尽,只盼能冲入阵中帮一把,但无奈她怎么拚命,磐石阵也难以攻破丁点,强突之下,身反倒又受了好几处伤,衣裳破裂,鲜血汨汨而下。
又是一次强行突入无果,楚欢发衫皆乱煞是狼狈,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浮动的气血,手中的千山雪再次徐徐亮起,突然手腕一紧,已被一只如酥似雪的玉手抓住。
“不要命了么?”一个妇人出现她的身边,身着一袭纹理华美的月白裳袍,手提一盏八景宫灯,背后悬着五口宝剑,但见乌鬓雪肤,容颜清丽,眉目间与楚欢有几分相像,气美如兰身俏若柳,令人见之忘俗,虽然嘴角微扬,好像含着微笑,但却透出一股似有若无的肃杀之气。
“娘,你怎么现在才来!”一直强撑着的楚欢立即有些小女儿起来。
来者正是楚欢的母亲,栖霞湾雪羽仙楚静妤。
“这便是磐石大阵么?”楚静妤盯着前方的巨大战阵,轻轻地吸了口气。
“娘,快救人!”楚欢焦急喊道。
“磐石大阵非同寻常,不可莽撞。”楚静妤沉声道,自顾自地继续观察,心中默默推演敌阵变化。
“娘,阵里面陷着我们的人呢!”楚欢娇喊。
“陷着谁,夏儿么?”楚静妤问,见眼前战阵诡谲险恶,与寻常的九宫、八卦、七星、三才和太极诸多阵法大不相同,心中暗惊,但很快又激起了傲气,心想此阵虽然特殊诡异,但终究还是阵法,未必就不能找到破绽!
外人都知道她师承辟邪宫,乃剑技与术法之大家,却很少有人清楚她对诸般阵法也颇有造诣。
“不是夕夏,是……是……”楚欢一时窒言,不知该如何说明。
楚静妤斜睨了女儿一眼,心里不觉有点奇怪。
“娘,先救了人再说!”楚欢不住催促。
“留在这里。”雪羽娘娘终于动了,右手从袖中探出,兰指轻捻,捏了个印诀,只听“铮”的一声清响,一口宝剑从她背后脱鞘而出,但见锋刃雪亮剑身湛蓝,所过之处都被带起一抹冰寒刺骨的风雪,威势犹在楚欢之前所祭的千山雪之。
宝剑腾空而起,突然调头向下,直奔磐石大阵。
四五名磐石卫望见,一齐举斧前迎拒,谁料宝剑猛地加速,飞速穿入阵中,首当其冲的一名磐石卫身的昆吾重甲竟被割开道可怕的口子,捂着胸口坠落,身后的数名磐石卫也是东倒西歪,身接连挂彩,伤口处的血一流便凝结成冰。周围的磐石卫大惊,成排结队掩杀前,想把宝剑击落。
然而宝剑却仿佛自带灵智一般,光华一闪转身飞出阵外。
楚静妤兰指伸缩,手印翻转变换,又听几数声鸣响,背后剩下的四口宝剑一一脱鞘而起,飞空中,与之前那口宝剑汇聚一处,夹着寒风暴雪朝敌阵鱼贯射去。
这一击威力更大,五口宝剑如同一把阔刃剖入阵中,锐不可挡地割开一道大口子。
楚静妤提步向前,不过裙裾微荡,就已出现在磐石大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