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二妮在王府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当初是以婢女的身份被还是世子的朱彝梃买来的,但自从她怀上了孩子,地位便比以前尊崇了许多,被立为妾室,别小看了妾室,这等于侯二妮已经从下人跃升为半个主人了。
去年月,侯二妮诞下一子,朱彝梃非常高兴,这是他第一个儿子,准备满月时好好庆祝一番,可天不遂人愿,孩子出生没半个月,就夭折了。
这让朱彝梃大为光火,不知听信了哪个神棍的胡言乱语,认为侯二妮是个不祥之人,克死了他的儿子。
从此以后二妮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打骂体罚是常有的事,还不给吃饱穿暖,今年五月以来,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偶感风寒便会十天半月不好,如今已卧病在床好几天了,朱彝梃禁止给她找郎中看病,为了不让周家集的侯家知道此事,他封锁了消息,禁止二妮见到外人。
秀儿听到二妮受了这么大的罪,急得直抹眼泪,二妮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她不能不管。
“你们的马在哪?快给我牵过来!”秀儿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她要去救二妮。
二人听了秀儿的话一愣,不知她要干什么。
“还愣着干嘛,快点啊!”那和尚不耐烦地踹了那脸上有痣的人一脚。
那人连滚带爬地跑进林中,不一会儿,牵出来两匹马。
秀儿向和尚深施一礼,道:“小女子乃是大同县周家集人氏,名叫张秀儿。今日幸得大和尚仗义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来日定当等门重谢。还请大和尚赐教法名。”
“哈哈哈哈,你这小丫头还有这么端庄的时候,和尚都不适应了。俺法名缘空。你是周家集人,那周羽你可识得?”和尚反问道。
听见和尚打听周羽,秀儿有点害羞,不知该怎么说,红着脸道:“我不识得。”
和尚见大咧咧的秀儿突然娇羞起来,便猜了个九不离十,于是也不再问,摆摆手道:“快走吧,路上小心。”
秀儿再次行礼后,骑上马便绝尘而去。
周羽在方客栈对着周正大发雷霆:“你小子是不是一根筋啊,让你来你就知道跟在我屁股后边,那秀儿怎么不派几个人跟着呢?这都什么时辰了,她还不回来,肯定是遇到麻烦了。秀儿有个什么闪失,看我怎么收拾你!”
“队长,是我错了。我已经通知赵伯猷全城搜索了。”周正低着头道。
“代王府找过了吗?”周羽听秀儿说要去找侯二妮,于是问道。
“最先问的代王府,他们说没见过秀儿。”周正回答道。
“别找了,我回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周羽和周正抬头一看,果然是秀儿。
看到秀儿平安无事,心中的大石头才算落下来,周羽关心地说道:“可把我急死了,一整天没有你的消息。”
秀儿看见周羽,一路紧张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今天经历的恐惧、饥饿、劳累、愤怒、委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于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周羽不知所措,只好上前温柔地搂住了她柔弱的肩膀,轻声道:“好了,没事了,有我在,不要怕。”
周正见此情形,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哭了一会儿,秀儿止住了眼泪,从周羽怀中挣脱了出来,对周羽讲述了今天的遭遇,说完,对周羽道:“小羽哥,我们得救救二妮,要不然,她就没命了!”
周羽听完秀儿的讲述,一股无名业火在心中熊熊燃起,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地女人被侮辱,他气得紧咬牙关,双拳紧握,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辱我欺我者,死!”
“周正,叫兄弟们抄家伙,跟我走!”周羽大声吼道,两眼喷出的火焰,似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焚毁。
周羽带着二十多号兄弟,怀揣短刀,气势汹汹地向代王府走去。
徐蕴奇在客栈门口遇到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周羽并不搭话,只是虎着脸,继续往前走。
“此地不是周家集,遇事须三思而行,不可因小失大。”徐蕴奇知道周羽可能要冲动,在后面大声说道。
方客栈距离代王府有大概三里地的距离,周羽边走边盘算着,该如何出这口恶气,刚才暴怒的情绪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鼓楼街与糁籽巷的十字路口,是鼓楼商业区的核心地带,这里座落着城内最大、最豪华的娱乐场所——迎春院,也就是妓院。
代王朱彝梃刚刚在里边快活完,心满意足地走出了迎春院的大门,身边带着四个贴身护卫,还有赵国能,六人都穿着便装。
按大明律朱彝梃是不能狎妓喝酒的,因为他正在服丧期间,他老爹去年才死。可不能一日无女人的朱彝梃哪忍得住,如果在大同府城搞一个好色排行榜,朱彝梃说他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赵国能中等身材,相貌一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