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松公主抽出匕首,用牙咬住刀背,双脚踩在周羽肩头,周羽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的头探出地面,眼睛机敏地搜索者四周,发现那两人坐在距离她大约十五米的地方,被对着她,还在饶有兴致地卦着。
趁着二人松懈的机会,她双手拄地,两臂一用力,身体轻盈地落在地面上,然后又回手将周羽拉了上来。
周羽判断了一下形势,那两个男人坐在院子的开阔处,手里拿着火把,面向院墙,如果想趁二人不注意翻墙逃走是不可能的,而院子别的地方都已点亮了火把,更不可能逃走。只有先解决了他们,才可能逃出生天。
周羽拍了拍泰松公主的肩头,指了指自己,示意她跟着自己。两人猫着腰,一前一后迅速跑到一栋房子的墙根下,这是一栋厢房,坐西朝东,房子的后墙的巨大的黑影正好给他们提供掩护。借着墙根的黑暗,二人缓缓地接近那两个男人。
就在他们距离目标约五、六米的时候,泰松公主的脚不小心踢动了一块石子,轻微的“啪啦”声打断了两个男人的谈话。
“什么人?”其中一人问了一句,接着两人举着火把向周羽走过来。
偷袭不成,强攻吧。周羽小声对泰松公主说了一句:“杀!”
走在前面的男人见周羽凶神恶煞般向他冲过来,一时慌了手脚,还没等缓过神来,就被周羽双手掐住了脖子。而泰松公主向另一人杀过去,那人见大事不好,扔了火把扭头就跑,边跑边大声喊叫:“快来人啊,那两人要逃跑了!”
周羽见已经暴露,迅速扭断了敌人的脖子,对泰松公主喊道:“快走!”
泰松公主见逃跑的人就在在不远的地方,急中生智,将手中匕首奋力向那人扔了过去,只听见那人“啊”的一声惨叫,扑倒在地。
这时,只听得杂乱的脚步声向周羽这里跑过来,还有人在大声吆喝着,“快快快,别让他们跑了!”
这次两个人没有任何失误,顺利地翻过了高墙。
“悦来客栈知道在哪儿吗?”周羽边跑边问道。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我怎么知道?”泰松公主没好气地答道。
“得嘞,那咱俩跑着找吧。”周羽叹气道。
幸亏范永斗这些蒙古间谍不敢明目张胆地上街抓人,周羽二人借着夜色东拐西绕,甩掉了后面的追兵。
眼见街边一座大门楼,大门虚掩,门上没有牌匾,不知是什么建筑。二人也不管那么多了,推开大门就走了进去。
进门后见一破旧的门屋,门窗皆已不在,但总算还是个“屋”,二人找了一根粗木柜将大门闩上,就在小门屋的地上坐了下来。
折腾了大半夜,两人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喘口气了,这时周羽才想起来自己是受过刑的,血肉模糊的手指传过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泰松公主借着微弱的星光拿起周羽的右手看了看,担心地惊道:“哎呀,伤得这么重,还在流血!”
说罢,将自己的外衣下摆撕了几条布条,认真地为周羽包扎起伤口来。
“对不住了,今天是我连累了你。”泰松公主包扎完伤口,身体向远离周羽的方向挪了挪。
“那确实,刚刚你砸我那一下,我差点没背过气去。”周羽避重就轻,免得这公主太过自责。
“你还说,你凭什么说我是猪?”泰松公主这才想起掉进菜窖时周羽说的话。
“我哪说过?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公主,不是猪。话说回来,你叫什么公主来着?”周羽难得遇到蒙古贵族,想了解一下假想敌的具体情况。
“什么公主,都是虚名罢了。你叫我多兰好了。”泰松公主轻叹了一声,言语中带着无尽的失落。
“多兰,嗯,名字很好听。你父亲为什么要抓你回去啊?”周羽问道。
“林丹不是我父亲,是我兄长。他要我回去和兖楚克——,哎?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很熟吗?”多兰话说了一半,突然不说了。
周羽这个气,心说今天我不把你的实底儿掏出来,岂不是白遭了大刑了?
“你说得太对了,我们不但很熟,而且还是老相识了。你想想,崇祯元年我们俩就那什么了,你忘了?”
“什么叫那什么了?”多兰怒道。
“刚才那两个人不是说了嘛,你没听见?”周羽道。
“你自己的经历,还要听别人说?我们什么时候见过了?油嘴滑舌的。”
“实不相瞒,我自己的经历,还真的都是别人告诉我的。去年春天,我在大同大玉川茶坊做伙计,不幸得了一种怪病,一夜之间,脑袋里的记忆全部都消失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身边所有人都不认识了。因为脑袋不灵光,我被掌柜痛打了一顿,然后就把我开除了。我举目无亲,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靠着乞讨离开大同府城,漫无目的地流浪。走到周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