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
沈郁端坐着不动,任由翠碧在自己脸上涂消肿的药。
琳琅凑近闻了闻,没有别的多余的动作,翠碧见她这么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
“这是夫人院里送来的,你就放心吧。”
沈郁有些疑惑,“是巧姑亲自送来的吗?”
翠碧摇了摇头,“是个眼生的,许是夫人院里新去的新人吧……”
话还没有说完,翠碧就自觉的停了下来,她也很快意识到这其中的不妥之处。
沈郁冷哼了一声,“母亲就算不亲自来也会派最信任的巧姑来,退一万步说,我这边刚挨了打,那边就有药送过来。
这是因为太了解沈敬的作风呢,还是说一直监视着咱们院里动静呢?”
琳琅抖了一下身子,“小姐你每次一分析都是细思极恐的,这么说来院里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中?”
“这倒不会发生,你要相信蓝北和蓝南的能力,我觉得院子里新进来的婢女可以着手清理一遍了。”
如果不是苏华月送来的,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陆静白了。
陆静白这个人生性柔弱,一直以来都没怎么在沈郁眼中逗留。
说句不好听的,沈郁从来不觉得陆静白能去争夺,或者能成就什么气候。
可是千算万算,没成想陆静白在杨柳思去世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讨好自己。
是院内的暗桩听到谈话后,告知了陆静白,陆静白有了自己的心思计量,便假借苏华月的名让婢女来送药。
看来这其中除了送药膏,还有试探自己的意味。
于是沈郁微微笑了下,“琳琅,你去把母亲前些日子里送来的那只碧玉手镯,包好了给陆姨娘送过去。”
琳琅应下转身离开着手去办,翠碧轻轻推开药膏,“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想到大将军竟然真的狠下心下手打您。”
“自己最爱的女人死了,任谁都接受不了想急于找个气口出气。”
翠碧说完叹了声,沈郁没有回答。
这时候蓝北从暗处闪出来,走到沈郁的面前,恭敬回答,“主子,有位自称穆策的人求见。”
穆策…沈郁也不知道多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她摆摆手,“翠碧,去将柜子里的面纱给取来吧。”
等到收拾好后,才去让翠碧出去请穆策进来。
穆策,也就是万俟策大踏步地走进来,沈郁看着他突然想起刚来到这个时空时,他就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个人。
如果那个人不是他,说不准自己都不一定能活到现在吧?
“你的脸怎么回事,有在听我说话吗?”
沈郁听见万俟策发怒的声音,这才回过神了,先对着万俟策歉笑了一下,“翠碧你们出去吧。”
“是,小姐。”
等所有人出去后,屋内只剩下沈郁和万俟策两人,万俟策先是打趣她,“你这个时候不说男女不可独处一室的说辞了?”
“没心情跟你贫嘴。”
沈郁叹了声,略微思索后又抬手将面纱给去了下来。
脸上的红印让万俟策瞬间消失了仅有的一丝笑容,“谁打的?”
“还能有谁,除了那个所谓的父亲,还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动手打我。”
沈郁当时可以躲开并且还能还手,可是终究对沈敬还是报有了一丝期待,可他却将这仅存的心思打没了。
万俟策沉默不语,心中盘算着计策,“苏夫人来过了?”
“没有,”沈郁摇摇头,“母亲应该是被沈敬给软禁在院子里了。”
万俟策点点头,如果不是外因致使,按着苏华月这么疼爱沈郁的性子,怎么可能这个时候都不过来查看情况呢?
沈郁耸耸肩,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沈敬可能会在你身上放心思,你以后和他打交道多注意着点。”
“你这是在担心我会中他的套?”
喝了口茶水润嗓子的沈郁奇怪地看了眼万俟策,“那倒没有,我就是有点担心沈敬会被你耍得团团转。”
万俟策笑了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人突然相对无言,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沈郁又轻轻开口了。
“陆静白开始产生别的心思了,我真不希望日后还得着手对付她。”
“是发生什么了吗?”
“嗯,”沈郁见万俟策一直没喝水,便伸手触了触杯外壁试温度,“沈敬打了我之后,陆静白就立刻把消肿的膏药送来了,怎么想也觉得院子里有眼线。”
“用不用再给你派个丫鬟,琳琅善毒但在这方面也并不机灵。”
沈郁摇头谢绝了万俟策的好意,“我身边还有一个翠碧呢,两个丫鬟就够了,现在我也就是一个小姐,用不着那么多丫鬟,反而容易落下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