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随时都可能断开。

掌船人不紧不慢，像个普通的钓鱼翁一般，做着简单的收尾工作，任凭小白鱼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那根看似纤细的鱼线。

小白鱼准确地落入了一旁的鱼篓中，变换的江面水况也渐渐平息，最后消散不见。

掌船人满意地盖上了鱼篓的盖子，无视了里面不断跳腾的小白鱼，陈羡在一旁已经看呆了，还好刚才没问出来，不然就被啪啪打脸了。

不过这究竟是什么鱼啊？看着小小一个，却这么凶残，感觉他这么大一个人，可能还斗不过这一条小鱼。

“前辈，这鱼究竟是什么鱼啊？是妖吗？”

不懂就问，话说，这还是陈羡第一次亲眼遇见这种神奇之事呢！乱葬岗那次不算。

掌船人好似这才发觉身边多了个人，眼睛瞥向陈羡，笑了一声道：“我在这青漳江上垂钓了两日，你倒有些缘分，能遇见我将这白鲤钓上来。”

这灵舟虽不小，但人来回走动，总有人看见他在这船头垂钓，自然会心生好奇，上前观望。

只是那些人都没那个缘分，就算在一旁观望了许久，也没能等到他钓上来鱼，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自然也就不再关注他了。

倒是此子，初来不过一刻，就遇上了他将这条白鲤钓起，不得不说是缘分。

既然有缘，他也不吝啬回答此子的问题。

“是不是妖，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羡也好奇这鱼，反正有着这位前辈高人在，就算这白鲤真是妖怪，只是看上一眼，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听闻前辈的话，他立刻凑上前去，轻轻打开鱼篓的盖子。

一只冰凉的手指突兀地点在了他的眉心，陈羡只觉得眉心一阵清凉，似乎有什么东西灌了进去，之后则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清凉的气息紧接着向下扩散，让他忍不住闭合了双眼，等到再度睁眼，他却感觉这天地都不一样了。

辽阔的天地间，弥漫着微弱的清光，不断浮动着，亦有浑浊的气息在天地间沉降，与清光相衬，绚丽多彩，江面上升腾的水汽与清光交相辉映，水波粼粼，宛若仙境。

而望向那鱼篓中的白鲤，只见那小巧的鱼身上绽着浓郁的清光，隐隐间清光凝作一团，上下变换，透着股神奇的灵性。

但陈羡仔细看去，发现这团莹莹清光上，还蒙着一层浑浊的红光，十分暗沉，偶尔在清光中浮现，犹如上好的青玉上有了一块红斑污渍，分外惹眼。

“看见那团血光没有，那就是这条白鲤的血孽。”

血孽！

陈羡一听，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段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