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整张脸也是漂亮异常,哪里像是尸首分家的头颅嵌在地里?
狄青看着也是诧异非常,他抬抬头,那具艳丽的身躯还在天上站立着,仿若仙子踏空,凝望众生一样。
心里一番撼然感慨,你有头吗?还能在天上?
“这不是杨柳家的柳都知吗?”人群中有人指出这颗头颅的本身。
柳都知,今年年初新评选出来的花魁,诗词歌赋无一不通,茶酒舞乐无一不晓,一夜相陪开席便是七锾,后续更是斗金相托。
怎么今夜会死的这样离奇?
方才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恐惧与惊悚,现在想起来还犹在耳旁,依旧能令人汗毛直竖。
这头是下来了,身子――
几位武侯与一众坊众也抬头看看,大多数直接都瘫软在地上,指着天上一言不能语。
红色大袖衫配着描有金花红裙再合着红履,正在天上杏然漫步地走来走去……
步子如同她往常一般,身姿摇曳,绣履含香……所经过之处,下空中皆弥散着一股子百合新香,微微醉人。
要是不知道她头颅坠地,现在这一幕众人定能将她看做天仙下凡。
可是她的头却是在地面离她身躯四丈之远的地方啊……
底下的人吓得能跑的跑,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吓得动弹不得。
人群中有一位碧绿衣裳的小娘子在人群里头有些扎眼,她一面四处环顾一面惊恐不已,并没有一直看着上头。
这个女子很惹狄青注意,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而印许此时却一把扣住狄青的肩,“那尊石佛在吟唱梵音!可我寻不见它的踪迹,不知道它在哪里动手。”
狄青掉过头,他显然是没听到任何声音。
脑袋再一次转到那位青衣娘子身上,她惶恐不安的四处张望,像是在找寻些什么。
狄青侧身问印许,抬手指着:“她有没有可能听到梵音?她是第四副棺材里的娘子,死的很平静的那位,你记得吗?”
不提还好,一提印许直泛心慌恶心,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不记得哪副棺材死的什么样子,在印许眼里没一个死的好的。登时胃里又开始犯恶心!
顺着狄青指尖看过去,细瞧了一番之后,印许声音俨然厚重起来:“或许她真的听得到……”
那这代表这位青衣娘子不日也将死去!会不会是孙二郎口中的许柳儿那位娘子?
他曾经说过杨柳家死过两位,柳都知和许柳儿。柳都知已经在天上,尸首搬家,可谓是死的透透的。
那剩下一位,必定就这位青衣小娘子许柳儿了……
她或许能有些线索。
天上无首尸身突然跳了一曲往日天价,还得看柳都知愿不愿意的公孙大娘剑器浑脱……
手中明明无剑,但出手却是能感知一股股的剑气削空,斩劈黑空的景象。
一曲舞姿动八方,底下的人都看的如痴如醉,舞毕后的花架子还未收尾,突然尸身从空中跌落下来。
在众人的反应不及中重重的立在的她自己的头颅旁边……
少了四丈的距离,现在面对面的更是惊悚……小风骤起,惊起了她的红裙,随风微恙,倒是丰姿冶丽,姣丽蛊媚。
只是无头尸体站立在众人面前吓得皆是大喝一声,拔步倒退好几步,立不稳的摔作了一团。
几位武侯也如同常人,薄汗侵背。
狄青和印许也被吓了一跳,倏然的口水都不会咽,只是傻愣愣瞪着眼睛看着这副漂亮尸首,与印许贴的十分近,只差脸贴脸了……
狄青目色一凝,这尸体颈项的横切面相当漂亮,但是有些诡异,尸首分离却不见一滴血迹,干干净净的……
谁见过这样的死法?
任何人断首而死不都是喷薄出大量血迹吗,她怎么一滴血也没有?
头颅突然眼睛眨了眨,微微一抿笑,转眼变成狠戾之色,刺耳大笑了三声,形同醉酒腔调,绕耳的念了首诗。
“清风徐来泪沾衫,内交庭侍外弄权。霸女谋财伤人命,宰相门前九品官。”
然后眸子长阖,嘴角又是柳都知长挂的淡笑……
里正与武侯们见着这一幕皆是不知所措,乱成了一团,像盘散沙。
该主持的里正,却不知道该如何主持,慌的跟个无头苍蝇一般。
狄青听着这首韵脚平仄压不上的诗觉得有些奇怪。
一般来说能做都知的女子并不全是靠美貌,更多的是靠文采,因为开席凡是行酒令,都知大多都是席纠。
没文采傍身,席纠一职可是坐不稳的!客人玩的不尽兴,她这都知的名头也要不了了。
所以,柳都知不该连诗词基本的韵脚都压不清楚,平仄都对仗不工整才是。这个诗有些问题!
狄青反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