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的折磨,沈诗梦已经筋疲力尽,神情憔悴,她头发散乱,目光呆滞,又累又饿,身体和心灵饱受着非人的摧残和折磨。但是更可怕的折磨还在后面,警察轮流着上来逼问她,她不能吃饭,不能休息,不能喝水,甚至连上厕所都不允许。有那么一刻,沈诗梦真是受不了了,心想,就招了说自己杀了人,然后走出去喝口水,吃点东西,好好的睡一觉,他们这种熬鹰的办法实在挺不住了。
这个念头闪过,他立即打了一个寒噤,心想无论如何都不能招供,否则就永无出去的时候了。
此时一个警察端来一碗香喷喷的饭菜,还有一杯水,就放在沈诗梦不远的地方。沈诗梦看着饭菜和水,眼睛都直了,肚子里咕咕叫个不停。
审问沈诗梦的警察敲了敲桌子道:“想好了没有?只要你招供,这碗饭和这杯水就是你的,如果你再不招,今天晚上还有你受的。怎么样,我们的证据都在这里,就算你不招,我们也可以还原一切的证据链,将你送上法庭。你要是主动招供,还可以重罪轻罚。休想和警察对抗,你是对抗不了的。”
沈诗梦使劲的摇头道:“不不不,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求求你,放了我……”
“放你?呵呵,你不招供我怎么会放你?你最好识相一点,看清形势,招供才是你最好的出路。”
“可是我没杀人。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找律师,你们不能……屈打成招……”
“放肆,什么屈打成招,咱们这里证据都是明摆着,人证物证俱全,你居然还无理狡辩。沈诗梦,老实招供才是你的唯一出路,任何幻想只能是不切实际。”
那个警察说着,敲了敲饭碗,顿时食物的香气冲击着沈诗梦的味蕾,使她的肚子更加饿了。
但是她还是努力忍住自己,千万不能招供,一旦招供,自己就真的完了。
此时小黑屋的门开了,队长何建推门进来,问道:“对于这种茅坑里的石头,咱们不能好心对待她,继续施压。”
于是审问沈诗梦的警察一把抓住沈诗梦乱蓬蓬的头发,将她的脸贴近强光灯,沈诗梦被炙烤得皮肤都要开裂了,一向爱美的她心痛、愤怒、伤心一股脑儿袭上心头,顿时就晕了过去。
审问的警察无奈的道:“又晕过去了,这可怎么办?”
何建端来一盆水,猛地浇下去,沈诗梦受到冷水的刺激,猛地惊醒过来,眼前还是白花花的强光灯,身边还是那些可恶的警察。
此时何建坐到她的对面,道:“不要以为我找不到那个接头的男子,我很快就会找到。还有你不是说你们公司里的会计会为你证明吗,我们已经找到了你们公司里的会计,一会儿她就过来,我要听听她到底怎么说。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会计把你供出来,你可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沈诗梦知道他们这是在炸自己,目的就是逼迫自己招供,所以她还是忍住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何建听了,气得握紧了拳头,手里的中性笔居然被捏断了。他猛地将断了的中性笔扔掉,怒道:“可恶……”
对于沈诗梦强撑着不招供,何建实在受不了了,他做警察以来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简直是又臭又硬。
他眼睛里闪过一道凶光,准备晚上用更狠的手段来对付沈诗梦,忽然门开了,一个警察慌忙走了进来道:“何队长,外面有个男子声称就是那个和陈大力接头的人,他……他说……”
那警察看了看沈诗梦,有些话不敢说出来。
何建正愁着找不到那个男子,一听说他自己来了,便来了精神,忙问道:“他说什么啦?”
那警察只得道:“他说他来自首的,他还说沐婉熙是他找陈大力杀得,与沈诗梦无关。”
何建惊得一身冷汗,喝问道:“那个人是谁?你确信他不是来顶罪的?”
那警察道:“他说他叫陈云峰,我们一开始也以为他是来顶罪的,可是他有许多证据证明他就是幕后杀手,所以我们来请示你到底怎么办?”
何建看了一眼正全神贯注自己说话的沈诗梦,心想一旦将沈诗梦放出去,麻烦可就大了可是有人来自首,卸去了沈诗梦的嫌疑,自己又不能不放了她,他走了几步忙道:“带我去见这个陈云峰。”
顿时小黑屋里安静了下来,除了一个看守沈诗梦的警察之外,没有任何人了。沈诗梦听到他们说陈云峰来自首,将所有的罪都揽到他自己的身上,他心里一酸,不禁流下了眼泪,喃喃的道:“陈云峰,你为什么这么傻,你这是要干什么?”
想到自己扛到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扛下去,忽然有个人出来卸去她的重担,那种感激之情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在市警察局接待室里,陈云峰镇定的坐在一张椅子上,他两手悠闲的搭在面前的桌子上,冷静的观察着周边的动静。
何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