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了那本一直压在箱底的,出嫁前一日由母亲亲手交给他的书。
在触到那书的刹那,他白皙的面颊微微一红,但也只是一瞬。
下一刻,他若无其事地捧着书坐到烛灯下,细细翻看了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他如先前所言那样,尽职尽责地日日守在慕丞相床榻,擦汗拿药,任劳任怨。
慕丞相病得不重,多半时候会醒着,看着他,又仿佛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慕词的父君,曾经帝都风头无两的清倌头牌,写月。
他们的亲事一直不得慕家同意,无奈的慕英便在京郊另置了院落,在那里三媒六聘,一样不落地娶了写月。
不能带写月回府,慕英便也日日宿在这里,一边陪着他,看着他,一边发奋苦读,童试,乡试,进士,她一步步走上朝堂,终于站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终于摆脱慕家的约束,带着写月回到慕府。
可是那五年,因着慕家的诋毁,写月一直因身世被人诟病,那些人的话很难听,慕英都知道。
本以为为写月正了名,让写月和他的孩子过上了好日子就不会再有难过,却忘了她发奋苦读的那些年,写月要操持生计,要为她买笔墨纸砚,要不时为她补充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