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被抚开的顾大小姐几不可察地拧拧眉,她好像,没做错什么事罢?为什么就这么被牵连了?
摸摸鼻尖,顾宛央看看碧落,“有什么事?”
“大皇女娶侧,帖子发到了咱们府上,何况,咱们在这儿呆的时日也不短了,您看……”
“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大小姐,还有一件事,”碧落说着一脸神秘兮兮地跑过来,道:“是碧辰那个呆木头,想要娶人家阿初为夫呢。”
提起这事儿,顾宛央挑挑眉,“下午发生什么事了?”
碧落嘿嘿一笑,“碧辰把人家强吻了。”
“她人呢?”
碧落指指她们所住的院落,“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呢。”
“走吧,过去看看。”
这几天过去,温府少君容筱意外摔倒之事有了结果。
这一次,温大小姐温子瑜一反往日不理后院闲事的态度,将这整件事追根究底,查了个水落石出,不仅休弃了那背后主使的小侍,还连带着将协从的三名小童一起赶出了温府。
从此,温大小姐的身边再也不见那个一身红衣,浓妆艳抹的纤细男子。
一连卧床多日,容筱有心下地走走,何况有件事,他虽也刚刚听说,却必须要提前告诉慕词。
只是这日下午,左等右等没等来慕词,却等来了正逢沐休的温子瑜。
说来温子瑜还并未入京参加大试,只是过了江南一带举办的中试,在温城主手下领个撰写地方志的闲职,平日到江州书院讲讲学,日子也算轻巧。
“妻主来了。”容筱靠在床上,微抬起眼眸看看她,态度不冷不热。
“我来看看你。”落下这句话,温子瑜坐到一边,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没了言语。
往日里,她的沐休要么是出门与友人相聚,要么是闷头在书房醉心于诗书,偶尔也会被母亲逼着去见那些小侍,然后就默默地坐在他们之间听他们东拉西扯,从来不需要她开口找什么话题。
见温子瑜默然,容筱只得开口:“妻主,我想出去走走。”
听到他说话,温子瑜几乎是立刻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为妻,为妻扶你去。”
“不劳烦妻主,叫阿离过来就好。”
“好。”温子瑜一边应着,一边出门叫了阿离。
然后,阿离进来,服侍着容筱穿了衣,挽了发,又走下床来,他一举一动雍容端方,透着大家公子骨子里的傲然与优雅。
温子瑜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观察他的一点一滴,只觉他身上流露的每一分姿态,都非那些小门小户出来的小侍们能及。
“孩子已无大碍了,我也会多加小心,妻主去忙罢。”
“好。”她素来是一副书生气的木讷性子,不大会拒绝别人,听得此言,下意识的便应下来,起身出了门。
然而直到走回书房,她才想起今日的目的,其实分明是有心去陪他说说话的,奈何……生平头一次,她有些痛恨自己这木讷的性子。
眼见温子瑜二话不说地依言离去,容筱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渐渐垂下了眼眸。
似是察觉出他乍然低落的心情,阿离在他耳边言道:“少君,为什么赶大小姐走?奴瞧着,大小姐是有心来陪少君的呢。”
似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容筱道:“带我去见慕少君。”
“是。”
容筱和阿离到的时候,慕词和阿初正回来。
如往常一般屏退了随侍的人,容筱拉了慕词的手坐到床边,“可还记得子约?就是前几日被你妻主丢下水的那个?”
慕词点点头,“嗯。”
“是这样,很多人都以为子约是温城主亲生的,其实不是。”
慕词微微一诧。
“他的亲生母亲是温城主的六妹,也就是我妻主的姨母,这位姨母因着年龄小,少时在家颇为受宠,长大了便有些不务正业,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十年前姨夫正君去世,母亲担心好好的孩子被她带坏,便将嫡出的温子约接到了府上。”
“嗯。”
“母亲心疼他,平日里就宠的多些,加之生了一副好相貌,性子颇有几分刁蛮,前些的日子的事传到我那姨母那儿,她还亲自来打听了你妻主的事。”
“嗯。”
见慕词始终一副认真却淡定的模样,容筱有些急了,“说了这么多,我是想告诉你,今日刚听了母亲说,姨母有意将子约嫁与你妻主。”
慕词微微一怔。
容筱续道:“阿词,你妻主模样生的俊,家世又好,这种事你恐怕要提早有个准备,只是,如果可以,阿词,我希望你别走我的后路。”
“现在,趁着姨母和母亲还未商定,你寻个由头,和你妻主早些离开罢。”
“这些日子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