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门,便见慕词正在桌边看书,两只兔子一边一个趴在他脚边,合着眼睛睡得香甜。
“小词,怎么不在床上待着?外面凉。”顾宛央蹙了蹙眉。
慕词抬眸看她,一瞬间就笑出声,眉眼弯弯的显见那眸底的愉悦,“妻主,好可爱。”
顾宛央不解,“什么好可爱?”
她说着走到他身前,头顶的一撮头发也就随之摇曳,不停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慕词眨眨眸子,“妻主好可爱。”
“哪里……”然而正说话间,顾宛央一抬首看到了前方落地铜镜中的自己。
霎时,她不仅明白了慕词说的可爱是指她,还明白了门外阿初小童怪异的样子是缘何。
顾大小姐默了默,半晌之后,她面无表情地把那撮头发拨下去,然后看向一旁正笑得眉眼弯弯的慕小公子,道:“小词,笑了这么久,该饿了罢?为妻这就让阿初去给你准备午膳。”
慕小公子止住笑,认真道:“妻主,我不饿……”
顾大小姐伸手按住他的唇,微微一用力,时轻时重,时急时缓,然后,她倾身靠近他的面颊,“小词,乖,你饿了。”
然后,趁着慕小公子面泛红晕的当口,她走到门边,“阿初,去给少君做些吃食来,少君说突然想吃五丝菜卷。”
言毕,顾大小姐心下愉悦了不少,她记得相当清楚,这道五丝菜卷,慕小公子从来都只吃阿初一人做的。
说起来,这五丝菜卷听起来名字普通,做起来却着实工序繁琐,光是将五种原料细切成丝便要费上不少功夫。
微微勾了勾唇角,嗯,嘲笑了她顾大小姐的两个人中,一个她是欺负不得也舍不得欺负,这另一个她总可以小小的惩戒一下吧?
门外的阿初小童得到命令,并不疑有他,因为他家少君正来着小日子,少不得要多吃一些。
轻快地应了声,阿初小童毫不耽搁地进了未央院的小膳房。
慕小公子:“妻主,你这样将错误怪在别人身上不好。”
顾大小姐:“小词乖,多吃点养好身子才是正经事。”
她不经意的话语,却触痛他最敏感的神经。
慕词蓦地垂了眸子,沉默下来。
顾宛央走过去坐到在他身侧,抬抬脚赶跑两只被吵醒的小兔子,伸出手覆上他的手背。
“小词,不用担心。许太医不是都说了,只要这次小日子没有腹痛,就不会有问题不是吗?”
慕词眼睫颤了颤,仍是没说话。
“小词,我会陪着你,陪你将这五日度过去。”
“府上所有送来未央院的吃食我都让阿宁和碧落看着了,小词,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任何差错发生。”
她的手心很温暖,她的话语很坚定,她的神色很柔和,她的眼眸里只有他一人。
不自觉地,他偎进她怀里,缓缓闭上眸子,“妻主,我不会轻易放弃。”
就像,我此生再也不会轻易放开你的手。
家在帝都城西的徐员外今日又一次碰壁了。
她和前两日一样一早就到顾府门前,等着领那一百两黄金,可每每都是好不容易见到了府上的管家,又被告知:“大小姐在陪少君,什么银两都不批,徐员外请回吧。”
陪少君,陪少君,陪少君。这话她连着听了三日了,都说事不过三,她且再等一日,明天若还是这个答复,她就一路冲进顾府去,还不信找不到那位大小姐?
打定了主意,徐林又慢悠悠回了自己府上。
顾长琴被她关进了柴房,专人在外面守着,一日三餐虽不会少,却也绝不会多丰盛。
至于她何时去看他,那当然是有需求的时候。
说起来这个月朝廷俸银还没下来,她前些日子又在赌坊输了好大一笔银子,如今可是穷的连上倌儿楼的银子都没有了。
不然,那脏兮兮的地方,不干净的人,她徐林还不屑于要呢。
本来,被她关进柴房的毕竟是曾经的顾府长公子,她刚开始做了这事儿的时候还有些后怕,怕得罪了那位手段凌厉的顾大小姐,几乎就要赶紧放他出来。
可没想到,她曾见过的碧辰女侠就在那个时候从窗前越入她的屋子,如上次一样冷冷扔给她一句话,“我们大小姐说了,只要不让他死,一切随徐员外处置。”
于是,她自此放了心,还会在晚上行事时变着法子地折磨他。
一个背叛过自己的男人,从来都不配得到怜惜!
想着明日要更早地到顾府去领金子,徐林也没了再去做那事的心情,今日便歇得早。
梦里,她看到那一百两黄灿灿的金子在不停地向她招手,她乐得笑开了花,可跑过去拿时,那金子却仿佛长了腿脚一般,怎么都不让她碰到。
她紧赶慢赶,上蹿下跳,无论如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