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一吻终的时候,他拉过她的手放在指尖把玩,微微侧眸,目光落在床边案几上,入目是一只墨色浓郁的玉扳指,那是彼岸殿历代殿主的信物。
不由地,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彼岸殿历来是妻主入赘,虽然仍可娶侧纳侍,但所生子女皆姓赫连,殿主之位,传嫡不传庶,医学造诣,传子不传女。
到赫连凛月这一代,他历来以手段狠厉著称,只不知何故竟一下子遭庶弟算计,不仅被迫让位,还携了自身亲随一径离开总坛。
目下,更是因为庶弟惹来的麻烦,不得不求助于尚有些交情的顾家,而机缘巧合之下,许是天命相助,又多了赫连写月的这一层关系,把相府也牵扯了进来。
昨晚几近彻夜的详谈,结果竟是顾慕两府合力,要保下这世称魔教的彼岸殿。
思及此,他的指尖在她手心轻点两下,道:“妻主,这样做的话,会不会遇到危险?”
她笑着如他一样指尖轻动,两人的手便纠缠到了一处,她说:“不会。”
“真的吗?”
“嗯。”
他默了片刻,侧首看她,“妻主,我本就无意做这殿主,如果,如果还要连累你受伤……”
她封住他的口,“小词,相信我,彼岸殿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有事,所有人都不会有事。”
而你,将从此拥有彼岸殿。
若我能安然护你一生无忧,这便是你另一方庇佑。
若我有一天无奈累你受苦,这就是你可选的退路。
她在心间默默念完这后来的一语,低首吻了吻他的眉心,然后伸指撷起那枚墨玉扳指,又信手拈来一根细细红绳,两相交汇之后,她抬起他的手腕,将这系了红绳的墨玉扳指缠上去,末尾打出一个小小的结。
红色的线绳,墨色的扳指,白皙的手腕,此情此景,美可入画。
她这般看着,不由动情地在那上面落下一吻。
只要这枚扳指在,那他无论何时身处险境,都有人冒死相助。
他在她清浅温柔的亲吻下轻轻合上眸子,埋首到她颈间,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妻主,是你让人散布了那些消息,对不对?”
“什么消息?”薄唇依旧留恋地摩挲着他精致的眉眼,她轻声询问。
他的眼睫颤了颤,“就是街上说的……贤夫的事情?”
已有几日了,每每乘车出府,总能听到街上四处流传的,关于他和她的事情。
他们说,当年是机缘天定,是素来倨傲的顾大小姐对慕小公子一见倾心。
他们说,慕小公子不愧是帝京第一公子,既能在众人面前举止适度雍容端方,也能为妻主缝衣制靴作羹汤。
他们说,顾大小姐如今能协助顾家主将顾府推向鼎盛,多半源自慕小公子在其后免她家宅顾虑。
他们还说,顾大小姐今生只会娶慕小公子一人,要的便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闻言笑了笑,手指忍不住捏捏他的脸颊,“这都被你发现了?”
是想要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的,奈何瘫软在她怀里,他一丝力气也无,便只得由了她去,“为什么……突然传这样的风声出去?是因为……那次秋猎吗?”
“嗯。”微微点点头,她收回手,眸底染上几分疼惜,“那个时候,为了在帝上面前寻个托词,险些就毁了你的名声,小词,对不起。”
说话间,她的手蓦地被他握紧,他微微侧首看向她的眸子,嘴角漾开笑,“妻主,不用说对不起,对我而言,名声没那么重要。”
而你,能在女帝御前全身而退才重要,你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叩、叩、叩、”门外,阿宁端着水敲起门,“大小姐,少君,要用膳了。”
“好。”顾宛央回了阿宁,又低首在慕词耳边轻语,“小词,你那里……需不需要清理一下?”
此般露骨的问话,引得慕词颊上一红,他蓦然松开她的手,“无耻。”
顾宛央低低一笑,稍稍提高了声音对外面道:“阿宁,送些热水进来。”
她其实知道他喜洁的性子,定不愿就这么草草了事。
有此一问,不过是存了心思逗他,她喜欢被他说成“无耻”,因为那一语里,总含着太多情愫,有羞涩也有欣喜,有气恼也有甜蜜,还统统都是,只对她一个人的。
热水不一会儿便被送进来,阿宁守礼地低着头放下木桶,又转身关好门离开。
她其实已经为他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只是之前的那些次,都是她抱着意识模糊的他擦拭身子,这还是第一次,他完完全全清醒着被她放到腿上,被她毫无介意地清洗那个羞人的地方。
初时,他整个人都有些呆愣,就那么怔怔地看她试好水温,任她拿着巾帕为他细细清理。
然后没过多久,他开始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