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词心下沉静,是真的在品茶,赫连凛月有话待讲,是真的有些不耐。
终于,在又一次想要摔杯子的时候,他重重放下了那盏茶杯,道:“慕小侄子,是真的没把凛月这个小叔放在眼里呐?”
闻得他言,慕词亦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轻放缓落,没发出一丝声音,他抬眸看向赫连凛月,道:“赫连公子有话请讲。”
端的是,礼数周到,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赫连凛月顿了顿。
慕词这个人,初看时是一颗柔软鲜美的软柿子,让人轻易便能放下戒心,以为他良善可欺,可识得久了,才知道他最是油盐不进,看似能在任何时候随圆就方,内里却总坚韧倔强。
赫连凛月从小没能有幸见到那位天资过人的亲生长兄,只是如今见着慕词,他觉得他那位长兄,或许多多少少也是这样的性子。
抬手抚上额际的红玉珠帘,赫连凛月不由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他用力揉捏了一番其中的一颗红玉珠,片刻时间又恢复一副慵懒柔媚的笑,“慕小侄子,你既然做了我彼岸殿的殿主,对我彼岸殿总要有些熟悉呐。”
慕词点点头,等他的下文。
赫连凛月笑笑,“那,慕小侄子可要听好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