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的问题不算轻松,却也只是让顾宛央微蹙蹙眉,随即给了答复。
接下来是碧辰,她在阿初怀着身孕时休了好久的假,此番回来复职,便自请领了离京赴外视察的差事,昨天深夜才刚回来。
她要提出的问题很少,这会儿开口也多是禀报外地的情况,顾宛央细细听了,也在心间留个印象。
最后是碧落,她历来消息灵通,主要负责的也就是收集各方情报,上至帝京皇室的各方秘辛,下达街头流浪孩子的闲言碎语。
今日,似乎自打进入书房起,她的眉头便一直皱着。
“大小姐,薛雅真的不见了,我们得不到关于她的半分消息,薛家的人也同样遍寻不到,这个人,似乎真的凭空消失了一般。”
“还有那个赫连明月,婢子着人去查了他的身份,可除却知道他与赫连公子有关系外,其余一无所获。”
“最后就是女帝那边,她似乎有意对连星用兵,还要让苏小姐挂帅……”
话音未落,顾宛央却在这时忽的站起了身,鲜少见她如此冲动的模样,碧落霎时话语一顿。
连星,启月王朝南面的一个小国,亦是前世苏悦,征战沙场的葬身之地。
双手紧握成拳,顾宛央话语定定,“密切注意一下这件事,一旦有任何进展,立即告诉我。”
苏悦,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死不瞑目。
碧落点点头,“大小姐,还有一件事,慕丞相在前些日子,为慕大小姐寻了门亲事,听说,是江尚书家的嫡九子,江歆。”
相府,书房。
“母亲,这门亲事,孩儿不能同意。”大步走进书房,慕钰不及站稳,便急急开口。
她没想到,母亲竟然连跟她商量一声也没有,便做主去和江家谈了亲,虽尚未真正订下,可那江尚书素与母亲交好,有母亲牵头,这亲怕是准成无差。
稳坐在书桌后,慕丞相抬眼看了看她,“哦?为何?”
慕钰皱皱眉头,“母亲,原因……您是知晓的。”
慕丞相放下文书靠回椅背,“什么原因?为母不知道,只知道前不久,何家那个小子又一次一声不吭地走了,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钰儿,你素来行事稳重,为母也一直对你放心,极少插手你自己的私事,可这成亲的事情非同小可,你要知道,被你娶作正君的,那是将来我慕家的主夫,不是随随便便想离开就离开的浪子!”
“江家的幺子为母已让娉婷去查过了,那是个好孩子,心地好,身家也清白,娶了他断不会有错,要是哪天你再见了何家那小子,大可纳进门为侧为侍,为母不会再干涉。”
“还有过些日子,是你江伯母的五十大寿,到时候,你代为母去一趟,记得把礼单挑选的仔细些。”
“好了,没其他的事就先退下去,为母乏了。”
慕钰攥攥拳头,对着已然合了眼睛的慕丞相躬躬身,“母亲,孩儿……告退。”
江府。
江家九公子江歆坐在铜镜前,神情间有几分迷惘。
就在昨日,他的父君告诉他,母亲为他寻了门好亲事,妻家正是一向与母亲交好的慕氏。
他还得知,那慕大小姐慕钰今年二十有三,房里却不曾收过一个小侍,是一位极为洁身自好的好女子。
看得出来,不论父君还是母亲,两人都对这门亲事满意的紧。
想着,江二公子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发簪,又一脸烦躁地一把将它拔了下来。
狠狠往妆台上一放,他站起身,“不言,我们出府一趟。”
名唤不言的小童闻声过来,愣头愣脑地问:“九公子,我们出府做什么?”
江歆看他一眼,“出府,自然是去会会慕家的大小姐。”
笑话,他才不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要亲自去见了那人,再决定嫁与不嫁。
不言呆呆地点点头,“九公子所言极是。”
不多时,江府后门前便出现两位身材娇小的小姑娘,一个风神秀逸,眉目隽雅,正是江歆,一个虎头虎脑,呆呆愣愣,正是不言。
“记好,到了外面就称呼本公子为江小姐,不然……回来不让你用晚膳!”悠闲地摇着折扇,江歆对着这素来没什么心眼的小童细细叮嘱了一句。
不言皱皱小脸,他最喜欢的就是吃,一日三餐又怎能少上一顿?“九公……啊不,九小姐,奴记得了。”
江歆点点头,随即大摇大摆走在了前面,显然不是第一次这般出府。
他自小性子好动,家里又一贯当宝贝宠着,即便出身书香门第,也不肯从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言论。
何况,他上面已然有了一位立志接替母职的嫡长姐,和一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庶长兄,还有几个各方面都不算太差的庶姐庶兄,作为家中最小,江尚书和江正君对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