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央央,快放开我!”被顾宛央钳制着两手,苏悦再开口的声音蕴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痛痛快快松了手,顾宛央看看她,“怎么这会儿才来?主人家的酒可都已敬过去了。”
苏悦毫不在意地迈步坐到她另一边,“小意身子不舒坦,我在家陪他一会儿,不想倒误了时辰。”
“嗯……”顾宛央转身给她倒上一杯酒。
苏悦捅捅她的手臂,“你家慕小公子呢?过来没有?”
顾宛央点点头,“嗯。”
苏悦叹口气,有些同情地看看她,“小央央,你可好好珍惜这些时日吧,哎……等再过一阵子,这孕夫的心思,可就更琢磨不定咯……”
顾宛央眉梢挑挑,“看来苏二小姐是深受其苦。”
苏悦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本小姐保证,这辈子就要这一胎,不论是男是女,本小姐不生了!”
顾宛央勾唇笑笑,“又没让你生。”
苏悦瞪她一眼,“小央央,你且继续笑,我倒要看看,等慕小公子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你还能再笑多久。”
顾宛央端起一只酒杯一饮而尽,“你放心,一定会比你……久上那么一点儿。”
“够了啊你们两个,没看旁边还有个人吗?”
慕钰的声音从一侧幽幽传来,顾宛央低声一笑,“慕姐姐,抱歉。”
话是如此,那语气,却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
从江府回来,顾宛央将慕词送回府,自己又带着碧落打马去了嘉悦楼。
有些事情,她不得不亲自处理一番。
三楼的包厢内,顾宛央坐在书桌后听掌柜禀来的消息,说是嘉悦楼推出的新茶出了问题,有些客人在喝下后出现了头晕之症。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顾宛央凝凝眉,“先全面停止新茶的供应,你去安抚一下客人的情绪,这事我来查明原因。”
掌柜躬躬身,“得令。”
“下去罢。”她挥挥手,身子靠上了身后的椅背。
那茶是没问题的,她查验过每一道工序,和每一种原材料,都仔细确保了完全无害才投入各处的供应,怎么就,独独在嘉悦楼出了事?
“碧落,那个赫连明月,他现在在哪儿?”
碧落道:“前两日出了帝京,还没回来。”
“这样……”
碧落拧拧眉,“大小姐,会不会是他搞的鬼?”
顾宛央摇摇首,“不知道。这事先放着,回府罢。”
两人走出嘉悦楼,碍于这路上人多不易行马,便都将马牵在了手里。
只是不料,在与一人擦肩而过时,顾宛央的手腕被人生生一扯。
“顾宛央,你见过赫连明月了?”
出声的嗓音和泽细腻,有种经年陈酿般的悠远流长。
使力推开这股子束缚,顾宛央眉间一蹙,“赫连凛月?”
微微晃晃身子,赫连凛月收回手,“顾小姐,还是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呐。”
顾宛央沉沉面色,“你如何看出我见过赫连明月?”
抬手抚平额间微微摆动的红玉珠帘,赫连凛月出声笑笑,笑意里蕴了浓浓的讥讽,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赫连明月,“顾宛央,你怕是不仅见了他,还被他施了禁术呐。”
顾宛央眸底一凛,“说清楚!”
赫连凛月不紧不慢地走到一处宽敞地方,“你眉宇间隐有黑气,这是被施过禁术的迹象,顾宛央你说,你不会被他控制着,做了什么对不住我那慕小侄子的事儿吧?”
顾宛央面色更沉,“施术者都能控制人做什么?”
赫连凛月挑起眼角看看她,见她一副颇有些在意的模样,不由又笑了笑,“好了顾宛央,果然一提起我那慕小侄子就这么认真,这幅痴情,不知伤透了多少男子的心呐。”
顾宛央微有不耐地凝凝眉,“回答我的问题。”
稍稍收敛了嬉笑之意,赫连凛月正正面色。
“顾大小姐不似一般的心志不坚之人,想来,我那庶弟不可能轻易便对你用了禁术,他必是用了些旁的东西来辅助,比如……入鼻的气味,或者……入口的吃食,你好好想想,每次见他时,他那地方可有必备的几样物事?”
顾宛央神情一怔,末了,她眸间凛冽更甚,“赫连公子,今日多谢了。”
她言罢上马要走,却又被赫连凛月出声唤住,“急什么,顾宛央,本座还没说完……”
顾宛央停下马,“说。”
赫连凛月抚抚额前的红玉珠帘,“这禁术能控制人行事,还能从被施术人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前者自然难些,后者却能在有辅助物件的作用下……百试百灵。”
“便是顾大小姐这般矜贵不凡的人,也难逃其祸呐……”
紧紧蹙起眉心,顾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