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劲的张一謀尴尬的笑了下,“当抄了三年之后,我似乎懂了一些。这些年也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拍摄红高粱的时候,我发现以往不懂的东西,大概又懂了不少。
不过现在回头看红高粱,还是觉得完成度缺乏一点,如果重拍,可能会好很多”
“我倒是觉得红高粱,美就美在这种懵懂与粗狂造成的大量的荷尔蒙和冲击。
你知道好莱坞的理论学者温迪简汉森就说过,对于初创者,初稿往往会很能体现创作者的初心。
我第一次看红高粱的时候,对于那种尽于失衡的饱满度给惊到了。
前段时间在威尼斯老马马可穆勒聊天的时候他还感叹,没想到中国内地的导演竟然有这种狂野的尝试,这种极致绚烂的红,太有震撼力了,对比度的冲突,让人感到视觉冲击力。旺盛的生命力、强烈的欲望都一览无余。”
吴孝祖十分喜欢未修过那种失真下的红高粱,粗狂而又有生命力。整个构图和色彩太爆满了,炽热感扑面而来,就像是未经人事的初哥,虽然毛手毛脚,却让你感受到初尝禁果的强烈快感。
“呵呵”张一謀老脸难掩笑意,但还是千层饼一样的谦虚摆手,这种夸奖,陳凯哥他们那些人可没有说过。
“还是吴导你的光线运用的好,站位、打光真的独树一帜,我见过这么多电影导演,能比你做得好的没有几位反倒是我,进步空间还很大,还需要大家多多批评。”
“你似乎一直很在意,外人对你的评价?”吴孝祖好奇的问。
“认同感吧。正如吴导你说的一样,自己的出身和经历造就了自我的性格和风格,我的出身与经历也影响了我这种性格。有时候,我特别佩服您偶尔露出的那种锋芒的”张一謀顿了顿,透着一股酸楚与无奈。
对于他的话,吴孝祖心中了解。
家庭成分不好,黑五类,父亲就不说了,之前当过果党军需官,家里二伯被定为潜伏特务,大伯在湾湾当官
这家庭成分,能走出来,属实不容易。
“我觉得我那时候学东西快,可能是因为恐惧。上初中的时候正赶上,调皮捣蛋的学生成了,我自己出身不行,也当不上,成天活在恐惧之中。”
张一謀的脸在好似巫山的峡气,萧森闪灭,补充一句,“不过我人缘好,倒没怎么挨打。
那时候我写大标语字写得漂亮,同时画超大伟人像非常好好。
反倒经常被各个队伍征用。那时候就觉得能够被征用,特别充实,且被认可和承认。
感觉终于可以从边缘人物变成螺丝钉了。
老乡们的赞论声是我那时候最喜欢的声音。那时候我就有个意识,大致自己就是在工具化吧。”
听到小谋子畅谈以往,吴孝祖默默点头。
感情是老工具人了
那我就一点负担都没有了。
张一謀确实是一个特别被工具化的人,尤其是世纪初,骂他的声音不绝于耳,简直被黑到无所不用其极。英雄曾经被骂到举国皆衰。
回头看看,英雄难道不是大师级的作品??
骂他的人很多,但你很难看到他站出来回骂谁。实际上老谋子特别符合中国人对于电影大师和文艺工作者的定义。
更不会像凯哥那样因为被恶搞,觉得触碰到了尊严,选择去硬肛带血的馒头。
这里就要骂一句张白帽真的是手里有这种能艺术能商业的大师都不会安排出战,实在是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
这一世,吴孝祖肯定不能落下这位德莱联盟的王牌飞行员。
故事逻辑能力略弱?
不怕!
你看看红高粱讲得差吗?活着这个故事讲得差吗?
无非就是老谋子对于剧本要求高这个世界,还会有人比吴孝祖更有充足的题材和剧本任张一謀挑选嘛??
他看着奋笔疾书的张一謀,满眼望过去,这特么都是王牌工具人的模样
沟壑纵横的脸以及深刻的法令纹怎么就洋溢着那股踏实肯干的老黄牛气质呢??
张白帽真的把张一謀当工具人使用,甚至分手后,对方还欠账不还呢这样一个艺术家这么多年,甚至还没有小鲜肉赚得多
巩皇既然离你而去,我再不收留你,我还是个人么?
吴孝祖笑眯眯的看着张一謀,怎么看怎么香。
写字的张一謀突然打了个寒颤。
“喝点热水。”
吴孝祖笑眯眯地递亲自从暖壶倒了杯热水,把白瓷茶杯递给对方,趁着还没来人,饶有兴致的主动道:“我听凯哥、壮壮他们开玩笑,说你曾经卖血买相机?真的假的?”
阿谋身上这时候的最大的瓜是什么?
原本当然是和巩皇勾勾搭搭的红杏之旅,这一举动确实败人品。
可你细看第五代,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