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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公司三楼,堂口立着近两米的捋须黑鞋的关公当做屏障,厚重的冷艳锯摆在身前,虚盖着红布,享着香火,神龛处插着香,上边立着洪门的牌匾。
堂口内,声音嘈杂,群声鼎沸。
“胜哥这次遇到不长眼的小毛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座各位谁没有在街面上遇到打打杀杀的事情?”油光满面戴着茶色眼镜的中年人中气十足的说。
“呵,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们沾皇气吧?”
“我可没这么讲,不像有些人习惯不讲江湖规矩。胜哥面子被落,大家让手底下去刮一刮就k了。”
“说的简单,阿胜的面子不值钱嘛?”
“那你想点样?刮江湖大风暴?信不信我们前脚走,后脚那群差佬就上来抓人?”
“你这么调和,不会是知道什么吧?”
“我知道咩?奥门生意有没有我的份……”
啪
一个茶盏忽然掉在地上,瓷片飞溅。
坐在新安商会堂口的几个凑得近的人都有感觉滚烫的零星茶水及四分五裂的稀碎瓷片溅在脸上。
此刻,他们脸上火辣辣的疼,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巴掌甩在脸上。
堂口外,密密麻麻聚集了将近上千马仔站在黄昏细雨下,群情激昂,许多人甚至拿着啤酒瓶敲打着路边的栏杆,明目张胆的挑衅看向不远处得差佬。
“这群家伙真的是嚣张。”
一台佳美车旁,穿着黑色夹克胸前夹着证件的阿宾冷笑的看着这群古惑仔,“头,要不要……”
“呜?”
陈炳忠弓着腰,托着一个一碗打包盒装着的车仔面,挑起一截肠头,放入嘴里咀嚼,转头看向阿宾,道:“今天新记车仔面里卤的大肠差了点火候,没有煮烂入味。排队时又催的急了?”
“有嚒?”阿宾接过筷子,夹了一截挑到嘴里,细细品味,点点头,“好像是没有煮到味道,差了点火候……”说到这,他看了眼面带微笑看着他的陈炳忠,意有所悟的问:“头,那会不会……煮得太过,烂在锅里?”
“所以才让你在旁边盯着嘛。”陈炳忠耸耸肩拿起纸巾擦了擦手,钻回车内,“告诉兄弟们,盯紧一点,尤其注意点那些狗仔,别闹出太多是非。”
阿宾点点头,只听着对方自说自话。
“多事之秋啊,临近春节,各个档口都团拜会,这群扑街还真的会挑时间。”
“哎,大过年的”
“新记这碗车仔面餐控真的有待加强。”
阿宾见此,朝着旁边的伙计招了招手,安排对方去买宵夜给守夜盯梢的兄弟。
目视着不远处的新安公司,阿宾掏出烟磕出一支叼在嘴上,手摸了摸衣兜
忽如嘴角一翘,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
堂内,地面上的破碎查摆四分五裂。
围坐一周的各个地区的话事人大多数都选择作壁上观,冷眼旁观的看着靠近主位的几个人,新安公司董事长虽然一直被项家坐在屁股下,但股权分散,听调不听宣,甚至只是名义上顶着新安的牌子。
出来混,拿命搏出位。
没几个人真的会为所谓的董事长拼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抱歉,水太烫,没拿稳。”
项波推了推眼镜,抱歉的朝着几个人堆出笑容,“茶水烫手,拿不稳就碎了,所以说,有的时候还真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讲呢?”
同时转头看了眼坐在首位的一位三十四五岁西装革履不露声色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新安项家三代目项崭伟,一位拥有律师执照的新董事长。
后者拧上钢笔帽,表情淡然的看向在座各位。
“刚刚我接到消息,那四个人斩完十三叔就跑路了,有蛇头说对方跑回了大陆。有人在现场看到了奥门号码帮的身影。”项崭伟声音不急不缓,“大家关心的奥门生意,叔伯长辈们如果有感兴趣的,我不拦着,并且很欢迎大家试水。”
下首的许多人闻言,表情微妙,许多人都来了兴趣。
“这件事”他顿了顿,淡淡说:“你们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做?谁来做?做到什么程度?”
“我来吧。”
陈耀新下颚处刮出一个不太明显的血痕,正是刚刚被飞起的瓷渣划出来的伤口,“既然老板准许大家插手,那当然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件事当然不能这么算了。”
“阿新你的胃口还真好。”
“没错,这件事既然涉及到社团,当然就涉及到大家每个人,我们怎么能够置身事外呢?”
“我听说这件事离不开奥门号码帮和水房。”
“那就打过去咯,难道我们新安会怕他们?人家和胜都过海去捞钱,我们没道理窝在港岛看热闹……”
“晒晒马喽。”
一时间群情激奋,各个开始表忠心,为了钱途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