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越文寒淡冷的还了一礼道,“方才接了府上的孝报,说姑父突然之间就病故了,特意先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还望海涵!”
“越大人真是客气了,请。”季永安看了看跟在越文寒身边的马车,不知道这马车里的是谁,越文寒没有娶亲,这马车里还真是说不准,但眼下又不便问。
季永安亲自带着越文寒进了门,陪着他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而后看到马车上下来的曲莫影愣了一下。
曲莫影的装扮和别人不同,就光一条长长的束眼的眼纱,就能让人猜出她的身份,纵然没见过她,也不妨碍别人把她猜出来。
曲莫影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季永安面前盈盈一礼,季永安算是她的长辈,这礼不可缺。
没人知道她眼眸后的一片嗜血恨意,滔天!
“表妹也想一起过来帮忙,就跟表妹先过来看看,之前表妹和我原本就想见见姑父的,只是没想到姑父生前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去看看?”越文寒背着手,冷冷的看着季永安道。
曲莫影退在一边,这个时候自有越文寒在,不需要她上前。
季永安心头突突一跳,看?怎么看,哪有什么可以让越文寒看的?
“大哥眼下并不方便见人,还在替他清理,大哥病了这么久,之前也说如果他有事之后,不愿意别人再去看他,他一世英明,最后落得这么一副英雄落暮的下场,实在是……实在是不想让人看到……”
季永安说到这里呜呜的哭了起来,急侧身去擦眼泪,一副伤心不已的样子。
“难道凌安伯府,不打算让人再看到姑父?”越文寒皱了皱眉头问道。
亲近之人是可以去见见的,越文寒和季府的关系,不算亲近,也不算远,如果想看看还是可以的。
但拒绝了也没什么,必竟往日两府走的也不近,而且越文寒还是一个晚辈。
可他还是觉得奇怪,联系起之前过来的几次,没有一次见到凌安伯,他就觉得特别的奇怪,眼下居然还不让他见一面,更加的奇怪。
他在大理少寺,做的就是办案子的事情,反应最是灵敏,立时得出季府是故意不让他见到凌安伯最后一面,可这是为什么,他就想不出理由了?
总不能因为他想见凌安伯最后一面,所以凌安伯死了吧?
这事不符合逻辑,也不可能!越文寒直接就在脑海里把这个想法拍掉,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季永明早早的便已经死在太子的手中,更没想到太子怕这事泄露出去,特意的把季寒月和季永明的死讯,瞒了下来。
“大哥一生勇猛英雄,眼下这种地步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往日里他常说,若他就这么去了,不要让人看他如今病的不成形的样子,越大人,人死为大,我们还是满足他的心愿吧!”季永明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
看着极伤心,如果越文寒再说要见,就是对死者不敬了,而且死去的季永安还是他的姑夫,就更加的不应当如此了。
越文寒沉默了一下:“既如此,我今天日和表妹过来就是帮忙的,也带了一部分的香烛过来,若是凌安伯府有需要,可以直接用上。”
“多谢越大人,多谢。”季永安抹干净眼泪,感激不已的道,“曲四小姐先请去内院休息一下。”
曲莫影淡淡的扫了扫季永安,向他又侧身行了一礼,跟着一个婆子往内院而去。
一路过去,看到曾经熟悉的一草一木,眼底一片冰寒戾气,曾经她以为一心一意对她的家人,其实就只是爹爹和妹妹吧?
而如今他们都已经不在,这里也就不会再成为自己的家了!
再回来,她是曲四小姐,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位季二小姐,曾经的太子妃了。
站定要几株盛开的牡丹后面,停住了脚步。
婆子不敢催,只能站在一边等着。
“这是新植的土,莫非这里原本种的不是牡丹?”曲莫影看着眼前的牡丹,柔声问道,笑容很冷,这里曾经种的是兰花,没事的时候,自己还喜欢到这里来弹琴赏兰,不远处的那里还有一处亭子,只是如今居然连亭子也不见了。
倒是毁了个彻底。
“这里以前种了兰花,后来兰花没养好,都死了,夫人的意思就种了这些牡丹花,也是我们大小姐最喜欢的牡丹花。”婆子陪着笑脸答道,回答的滴水不漏,如果不是曲莫影知道,还真的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另外的隐情。
“那里是什么?”曲莫影的手一抬,指向之前亭子处,“那边是不是也是新弄没的吗?看这土质之前似乎也应当有什么的?”
曲莫影说着好奇的往前走,婆子想伸手拦下的,但看到跟在曲莫影身后的雨冬,冲着她狠狠的一瞪眼,立时就不敢了。
她还从来没见过眸色这么凶狠的丫环。
曲莫影走到亭子的近前,这里只留下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