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你身前就是一个孝顺的,全听为娘的话,现在……现在你还得保佑保佑你弟弟吧……他……他也没办法……都是你自己弄的,如果你……当初又何至于此……”
季太夫人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把手中的香烛插到当中的香炉中,喃喃自语了起来。
香姨娘看向上面的长明灯,眼泪立时落了下来,无语凝噎,想当初伯爷是何等的英雄了得,却而今只剩下一盏孤零零的长明灯,看着让人心头难过。
在当中的蒲团上跪下,香姨娘一边拿起手边的纸线,一边烧着,眼泪一串串的往下落,难受伤心之极。
凌安伯的边上挂着的是凌安伯夫人越氏,香姨娘跪在他们当中的一个蒲团上,呜咽难语。
太夫人带来的婆子在凌安伯这边烧着纸钱,太夫人自己对着凌安伯的香炉低低的言说着话,声音很轻,但这些都落入了曲莫影的耳中。
她是从侧门进来的。
雨冬之前偷偷的进来,转到侧门处,给曲莫影开了侧门,引着她进来,之后在大门后面候着,看到季太夫人过来,才点燃的香囊,而后曲莫影退到了后面的纱帷中。
侧门正巧对着这边,门微微的开着,有风很轻的吹过来,把燃烧起的烟气都吹回去,带着纱帷缓缓的动荡。
不是很大,不太让人察觉。
“永明,你侄女现在是东宫太子侧妃了,你保佑她能够更上一层楼,也保佑我们季府可以更加的昌盛,可以更加的兴旺下去……”季太夫人在喃喃自语,说了几句之后,想了想又拿帕子抹了抹眼角,“你弟弟还把自己的儿子给了你,就怕你以后没人祭拜,现在你也可以放心了,你弟弟终究是想着你的。”
她说的有些累了,拿过一个蒲团在儿子的长明灯前坐了下来,又碎碎念了起来,最近诸事不顺,让季太夫人心惊胆战的很,特别是昨天晚上又出了事,这让她想起当初季寒月进东宫时的事情,心底发憷。
跟儿子这么一说,总觉得有了些安慰,心里也没那么慌了。
曲莫影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和怒意,到这种时候了,季太夫人还觉得自己的二儿子是个好的,还一心一意的为季悠然求平安。
爹爹早已经死了,季太夫人明知道,却还跟二房一起粉饰太平,一副爹爹真的是才病死不久的样子,如此行径,令人发指,她倒还有脸在这里求爹爹保佑二房的安平,保佑季悠然的富贵。
“祖母……”算算时间,曲莫影压低了声音道。
季太夫人伸手摸了摸额头,越发的觉得力乏无劲,方才似乎还听到二孙女的声音了,二孙女是东宫太子妃,在里面也点了一盏长明灯,但点在最里面的一间小的屋子里,却不是谁都能去祭拜的,就算是她,也不能入内,最多就在外面祭拜一番。
“祖母……”隐隐的又似乎有声音传过来,这一次越发的近了一些,是寒月的声音?比起其他的几个孙女,寒月的声音端庄温和的多了,有一种独特的韵味,和其他人完全不同,既便只是声音,季太夫人也
能品出些不同。
“你们听到什么没有?”季太夫人慌道,手动了动,越发的无力。
香姨娘跪伏在地,一动也不动,似乎哭晕过去了。
边上的老婆子抬眼看看季太夫人,呐呐的道:“太夫人……老奴……好象听到太子妃的声音。”
“祖母……您终于来了……”飘忽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季太夫人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一边的婆子也发出咯咯的声音,那是上下牙床打架的声音,手中的纸钱落下,婆子往后退着,缩成一团,她是太夫人的心腹,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只觉得眼下这种时候,整个大殿都森寒阴冷,而她偏偏无力的动不了。
象是那种……那种叫……鬼压床吧?
“寒……寒月,是寒月……?”季太夫人有同样的惊慌无力,整个人几乎瘫软在蒲团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的起来,无奈身子连动一下,都要付出更多的力气,所有的力气,几乎就在这个声音中消息。
“祖母……我死的好冤啊……爹爹也死的冤……我们要找祖母伸冤……”飘忽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季太夫人这时候头昏眼花,看什么都是乱的,隐隐间还似乎看到季寒月的身影,那张脸上面还挂落了鲜血。
不只是季寒月,还有季永明,同样是一身鲜血,却对着她笑的温和,就如同当日他还活着的时候一样。
“不……不……不别找我,不是我……不是我……我……我没办法的……”季太夫人瑟瑟发抖,她觉得用尽了力气,但其实声音并不大,“是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谁让你们……谁让你们……”
话说到这里,季太夫人机灵灵打了个冷战,急忙住了嘴,用力的摇了摇头,孙女和儿子的身影似乎消退了一些。
这是大殿,是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