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月的灵位摆放的院子,离太子主院并不近。
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也是太子裴洛安的意思,将来的东宫女主子必然还会有人,总不能让一个死人搁应着活人吧!
更何况这季府上下,现在做主的是季悠然一房,至于季悠然其实并不愿意设这么一个拜祭的地方的,哪怕是小小、又偏又远也不行。
无奈裴洛安的意思,还要靠着已经死了的季寒月赢得好名声,有情有义,可不只是男女情爱,对于一个有情有爱的太子,朝臣们会更信任,也因此设下了这么一处小小的灵堂。
灵堂虽却很不错,里面还特意的请了二个女道在里面,侍候香火,道姑是青云观里找的,据说名声都不错。
季悠然还在才落成的时候去简单的看过,之后就一直没再来过。
见太子和侧妃一起过来,二个长相秀美的道姑过来向他们行礼。
一个道姑在当中的灵位前面,插上了三支香,然后懂礼的和另外一个道姑退了出去,独留下裴洛安的一个心腹内侍和季悠然候在一边。
裴洛安看着当中的灵位,面色沉了下来,往日里的温和似乎一下子变得阴郁,目光怔怔的看着,好半响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寒月,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若你对孤一直那么忠心就不会如此!”
“殿下,您别难过,二妹妹当时是糊涂了”季悠然是最了解内情的,见太子如此神情,急忙柔声安慰道,就如同裴洛安当时看到季寒月做的不好时的劝解,一如既往的温柔。
只不过眼下的温柔,却让裴洛安一阵腻味。
今时不同于往日,真的很难让他再相信季悠然一点也没有私心。
“你先下去吧,孤跟寒月说说话。”裴洛安挥了挥手道。
“殿下,妾身陪着您,您一个人留在这里,妾身实在不放心,况且妾身也想看看二妹妹。”怕裴洛安赶她走,季悠然忙又拿出季寒月说事情。
裴洛安听了,皱了皱眉头,但也没再赶人,只是上前取了三支香,亲自点燃,然后插入香炉之中,对着面前的灵位深深一礼,俊眉打结。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如果是以前,他必然不觉得有什么,而且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是季寒月对不起自己的,而且季永明还是一个不识抬举的,让他交出来,他偏偏不交,这就怪不得他不客气了,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他输得起的。
可现在呢?后悔吗?
好象也没有,只是觉得可惜罢了。
如果当时不这样,眼下的季寒月已经嫁给了自己,成了真正的太子妃,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牵扯出来了
灵堂内安静下来,许久没有声音。
好半响才听到裴洛安的声音:“寒月的嫁妆都还回去了吗?”
“已经全部还回去了,段夫人和二弟现在已经能自主的处置了,但段夫人以往只是一个妾室,而二弟又妾身想着让母亲帮他们一下,也免得他们乍拿到这么多的钱财和铺子,一时没了主意。”
季悠然想起之前肖氏跟她说过的话,急忙趁着裴洛安现在问起,答道。
肖氏想插手大房的事情,但没有正经的理由插手不得,自家祖母又不知道为什么,一心要把所有东西全部还给大房,虽然季悠然暗中留下不少,但季寒月的嫁妆实在是多,现在还回去的,还是很大一笔,让季悠然和肖氏都眼红的很。
“那是寒月一脉的事情,跟你无关,还是让你母亲别伸手的好。”裴洛安不悦的道,他虽然不管这种事情,但不代表不懂。
“殿下,既然还了凌安伯府,就归妾身的娘家管了,妾身也是做不来母亲的主的。”季悠然当然不甘心,大着胆子道。
裴洛安斜睨了她一眼,冷笑道:“你母亲若是如此行事,你这侧妃之位也是保不住了。”
“殿下!”季悠然大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神色哀怨,“殿下如此说是是觉得妾身做的不好吗?”
“你做的还算不错,只要不那么贪心就行,你有没有嫁妆,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有孤在,难不成还能饿了你不成?”
裴洛安不悦的道。
季悠然心里又恨又恼,却又不得不低下头,“是,妾身明白。”
也自然是不差一口吃的,但她差钱,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她都差钱,她还想借着钱财收买一部分人手为自己所用,或者将来对付太子的姬妾,也有可能对付将来太子的其他女人,都是用得着的。
这么一算,她又岂只是缺一点点钱。
见她如此柔顺,裴洛安的脸色好看了几分,抬抬手,示意她起来:“你进府的时候,原本就是临危而来的,眼下又说什么有没有嫁妆,孤不嫌弃你就是,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你没有嫁妆。”
季悠然又羞又恨。
原本以她凌安伯府嫡女的身份,就算比不得季寒月